不要對援軍抱有太多期望。最好能在被圍初時即棄城突圍,千萬,千萬!”
祖大壽眼中一片迷茫:“這我就不懂了。若按照你的說法,那還要構築大淩河做什麼?況且,就算金人來圍,我大明軍隊豈有不救之理,不知文邦心中究竟是何用意?”
苦笑不止,什麼用意?本來我就不贊成築城。現在不可。援軍?朝廷倒的確是派了援軍,可那些援軍也得打得過皇太極才行啊!
他默默地看著祖大壽,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見這個人了,大淩河之戰後,不知多少人地命運會因此而改變,祖大壽,孫承宗,甚至還有吳三桂……
……
朱斌離開地時候。沒有和任何人告別,再怎樣的告別也沒有用了,這些人不知將來有多少人會戰死在大淩河,只因一個看起來一點錯也沒有。實際上造成了重大惡果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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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天瑞和劉風也發覺出了巡撫大人不太對勁地地方,可他們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只顧著默默地向前趕路。
“停下,準備紙筆!”忽然,朱斌勒住馬韁,大聲說道。
後邊親兵急忙找來紙筆,朱斌對鄭天瑞道:“浩然,我說,你寫,一字也不要差了!”
鄭天瑞見巡撫大人神色肅穆,不敢怠慢,急忙拿起紙筆,凝神傾聽:
“臣武英將軍,浙江巡撫,監管蘇州、松江、常州、鎮江四府地方,提督軍務朱斌,上稿聖上。臣聞聽兵部尚書,大學士,遼東經略孫承宗意欲重新修築大淩河,臣不勝惶恐,以為此事切不可行!
金人初遭到遵永之敗,士氣不振,正欲修整,而此時修築大淩河,勢必為金虜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起舉境之兵征討亦未可知。如此決戰,我大明之軍尚未做好準備,勝敗決難預料。若敗則動搖國之根本!
臣朱斌泣血哀告,修築大淩河之事斷不可為。方今之計,當緊守山海關,拒金虜於關外,而可尋求時機殲滅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說一句,鄭天瑞寫一句,等他全部說完,鄭天瑞和劉風互相看了一眼,撫帥今天這是怎麼了,從來也都沒有見過他像現在這麼嚴肅過!
“浩然,你親自帶著奏章去京城。”朱斌慢慢地說道:“記得,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交到聖上的手裡,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
“是!”鄭天瑞應道:“現在就走嗎?”
“走,走,現在就走,一刻也不能耽誤,你騎我的馬去,這馬腳力甚好!”朱斌牽過自己的那匹戰馬,將馬韁交到鄭天瑞地手中,不斷一迭聲地催促著道。
看著鄭天瑞漸漸消失的背影,朱斌不知道他此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自己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上了自己做夢也不會想到要上的奏章,可是自己所做的這一切,能起到作用嗎?
天上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朱斌仰首,喝了幾滴雨水,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雨水竟然也是苦的,一直苦到心裡……
在朱斌加急遞送奏章地時候,遵永大捷的捷報已送到了崇禎的手上。
這份久未看到的捷報,讓崇禎心中大快,甚至在用膳地時候,還多喝了幾杯酒,對宮女太監,居然還開了幾句玩笑,這可是這些下人們不知多少時候沒有看到的事了!
這時周延儒正好進來,崇禎興致正高,見他進來,興致勃勃地笑道:“周延儒,你來得正好,看到遵永大捷地捷報沒有?”
“臣已經看到了。”周延儒給崇禎請了安,說道:“這全賴聖上鴻福,保佑我大明江山,激勵我大明將士,三軍用命,這可克成奇功……”
“哎,過了,過了,這全是邊關將士的功勞,和我這個當皇上的有什麼關係?周延儒,你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崇禎笑著說道。
周延儒見皇帝的話中一點責怪的意思也沒有,笑道:“臣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沒有半句假話。若我大明將士都能如此,一個小小的金虜算得了什麼,揮手間旦夕可平……”
“這話朕可愛聽。”崇禎讓周延儒坐了下來:“不過這次倒有個意外收穫,本來我派朱斌去助戰,是有另外一層想法,卻沒有想到這次大捷,居然全靠了朱斌之功,看來冥冥間自有天意,列祖列宗保佑著我大明,這朱斌,可也真是朕的一員福將啊!”
周延儒當然知道皇上說的另有用意指的是什麼,那是找個機會提拔朱斌,不過要說朱斌是福將,那是當真一點也沒有錯了,到哪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而且這朱斌也總能屢戰屢勝,百試不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