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真似假,朱斌皺起眉頭,齊忠遠嘴裡的鄭公公,正是當今統領東廠廠事鄭之惠,這人的驕橫不法,比之魏忠賢絲毫不差。那黃溪卻不知道為什麼去刺殺了他?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恭維著對方如何如何辛苦,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曾褪去,那齊忠遠又懇求朱斌協助抓捕黃溪,朱斌拍著胸脯只說這是本官份內之事云云……
應酬完了齊忠遠,將他送出府衙。揉了揉因為假笑而僵硬的肌肉。看到李天齊匆匆從外面進來,一見朱斌就低聲說道:“找到黃溪了。”
朱斌一驚,趕緊讓李天齊帶著自己去看。才走出去沒有幾步。眼看有幾個鬼鬼樂樂的人跟在自己身後,知道是齊忠遠做地好事,冷笑了聲,在李天齊耳邊吩咐了幾句,李天齊點了點頭,快步走開。
那幾個被齊忠遠派來監視朱斌地錦衣衛。正緊緊跟在朱斌身後,忽然邊上傳來一陣躁動,原來是幾十個人廝打在了一起。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這群人一邊扭打著一邊把這幾個錦衣衛圍在了中間。
這幾名錦衣衛牽掛著齊忠遠交代之事,大聲呵斥著讓這群人離開,誰想到頓時把打架之人激怒,二話不說,拳頭已經掄了上來。幾名錦衣衛哪裡是這群凶神惡煞的對手。轉眼間身上不知道捱了多少拳頭,一個個被揍得叫苦連天。
好容易等這群人散去,幾個錦衣衛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可放眼望去。又哪裡還能看到朱斌的影子……
……
黃溪被安置在了杭州一處偏遠僻靜地小屋子裡,外面站著郭飛守衛。見到朱斌,也不說話,將朱斌帶進了屋子之內。再次見到黃溪的朱斌,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原來,黃溪渾身都是鮮血,胸口的一道傷口更是觸目驚心,雖然已被包紮好,可血還是不斷的滲出,黃溪見朱斌進來,勉強笑了一下,可隨即傷口的痛苦,又讓他地面孔幾乎扭曲。
“怎麼弄成這樣?”朱斌在他身邊蹲下,看了下他的傷勢,皺著眉頭問道。
黃溪苦笑著道:“還不是被那群人追的,錦衣衛那些身後好的,幾乎全都出來了……從京師一路打到了這裡,幾次幾乎就被他們抓住……我想著這普天下敢收留我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朱斌被他弄得笑了出來:“***,麻煩事就想到我了,你小子膽子還真大,居然跑去刺殺東廠的鄭之惠,難道真的嫌自己地命太長了?”
“東廠給我安的這個罪名?”黃溪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刺殺鄭之惠?真是太抬舉我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朱斌好奇地問道。
原來,鄭之惠自掌東廠以後,在崇禎面前極盡恭謹,在外面驕橫跋扈,不可一世。最讓人震驚的,是鄭之惠居然接受反賊高迎祥賄賂,每每命令剿賊軍隊中地親信監軍在關鍵時候放了反賊一馬,致使朝廷剿賊大計屢屢無法成功!
黃溪早就看鄭之惠不對,無意中抓到了高迎祥的使者,嚴刑逼供下得到了切實證據。黃溪正想著如何把這些證據上呈天聽,不想被部下出賣,引起鄭之惠殺機。
也算黃溪命大,就在鄭之惠準備下手地時候,黃溪提前得到訊息,連夜跑出京城。鄭之惠知道他手裡的那些證據將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接連派出錦衣衛高手捉拿。總算黃溪身後了得,一路上連番惡戰,這才終於跑到浙江境內。
“昨日情況實在危急,我被幾個高手圍住,身上又帶了重傷,還好李天齊和郭飛及時趕到,這才得回一條性命。”黃溪大口喘息著說道。
“有沒有被錦衣衛的人認出來?”朱斌轉向郭飛問道。
“沒有。”郭飛搖了搖頭:“我和李天齊正是擔心這點,所以我們兩人都沒有出手。我們殺了兩名錦衣衛,傷了七個,這才把黃溪救了出來……”
朱斌皺起了眉頭,這可有些麻煩了,錦衣衛死在了自己的地盤裡,無論如何也不太說得過去。可奇怪的是,今日見到齊忠遠,他卻絲毫也沒有提到這事。
“咱們直接把這些證據呈了上去,聖上只要見到,必然震怒……”郭飛小心地說道。
“沒用的。”黃溪苦笑著道:“鄭之惠為人狡猾無比,在我跑出來的這些日子裡,他估計著早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平了,況且,我現在又是個‘殺人犯’聖上想來不會相信我的話,徒然只會給朱巡撫增加麻煩……”
“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把咱們境內的這些瘟神趕走,不然黃溪早晚得被他們找到。”朱斌來回走動著,稍稍顯得有些煩躁。
錦衣衛在自己地盤裡。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