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也看到了戰場上岌岌可危的局勢,他知道,在這樣的時候,又是自己親自衝鋒陷陣的時刻到了……
有的時候盧象升自己也覺得有些悲哀,身為三軍主帥,他要做的,是運籌帷幄,指揮若定,而不是像一個普通的將領那樣,永遠衝鋒在第一線,和敵人展開肉搏……
看到帥爺慢慢拔出了那把聖上賜給的尚方寶劍,雷時聲重重嘆息了一聲,他知道帥爺親自上陣拼命的時刻又到了!
“殺賊!”盧象升寶劍向前一指,大聲吼道。
戰馬發出聲聲嘶鳴,像是已經知道了主人的心意,如風一般衝了出去。
“殺賊!”
這是雷時聲發出的怒吼,早就習慣了帥爺這種戰鬥方式的親兵們,不等雷時聲下令,早已一個個風馳電掣般地衝了出去,似風、似電……
“帥爺來啦!”
“帥爺又衝上來啊!”
“大家夥兒拼命吧!”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本來已經行將潰敗的明軍官兵,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勇氣一般。已經想要放棄抵抗計程車兵,又重新握緊武器衝向了對面的敵人;已經撥轉馬頭準備逃跑的將官,又重新紅著眼睛衝進了敵陣……
盧象升的部隊就是那麼奇怪,在沒有這位帥爺的時候,他們就像是一盤散沙般不堪一擊。可是一旦等到盧象升加入到了戰團。火一般地戰鬥熱情,又奇異地從將是們身上迸發,促使他們捨生忘死的和敵人搏殺在一起……
本
穩操勝券的整齊王張胖子也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眼官兵,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們重新煥發了戰鬥的熱情?
他看到一條騎著黃色戰馬的身影在自己的隊伍中來回穿插,每到一處,官兵們總會發出陣陣的歡呼,跟隨在這條身影之後,勇猛地戰鬥、砍殺……
張胖子勃然大怒。厲聲道:“我自起兵起來,未嘗遇到如此將官,偏就他大明將官如此,難道我就害怕了嗎?傳令,全部士兵隨我一起衝殺!”
這張胖子也是兇悍之徒,一夾戰馬,轉瞬間就投入到了戰場之中……
正當兩方人馬打得不可開交,難分難解之時。戰場地東北方殺聲大作,一彪騎兵閃電般地殺到了戰陣之中。這一隊兵人數不多,總共也就三百來人,可一旦與敵接戰。卻是兇悍無比,其戰鬥力與盧象升麾下士兵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為首的一員將官蓄著一叢大鬍子。長相威猛,一口戰刀左砍右劈,對周圍亂捅的武器毫不在乎,只轉眼之間,已有十幾名賊兵倒在了他的刀下。
“來將是誰!”眼看來了援兵,盧象升大聲問道。
“祖大壽祖總鎮麾下祖寬,奉朝廷將領率關寧鐵騎馳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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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將一邊叫著回答,一邊手裡絲毫不停,又將一名企圖衝到自己身邊的賊寇斬落馬下。
一聽是生力軍到了,明軍官兵無不振奮,士氣高漲之下紛紛對賊寇反撲。那三百關寧鐵騎驍勇無比,只看哪裡人多,專往哪裡而去,所到之處,斬敵之首如砍瓜切菜一般!
正在戰場上局勢逐漸被官兵控制之時,西南方又是一彪人馬殺到,這彪人馬總在三千人上下,個子矮小,皆持一種特製長矛,矛端呈勾狀,矛尾有圓環,矛杆皆以無漆的白杆製作。一入賊軍陣中,人人都如瘋子一般見人就刺,當者無不望風而逃。
衝在這隊兵最前面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婦人,全身盔甲,用條長矛,逢人也不說話,就是一矛刺出,雖然女流之輩,卻英姿颯爽,非普通男子可比!
盧象升一見便大喜過望:“可是秦良玉秦夫人到了?”
那婦人一邊殺敵一邊笑道:“正是,秦良玉率三千白桿兵前來助戰!”
秦良玉話音未落,南面又是殺聲大起,無數戰旗自後蜂擁而出,八百騎兵如狼似虎,風捲殘雲一般殺到,當先戰旗上金字閃耀:
“大明杭州守備,先鋒官,劉!”
為首大將一見戰場上打得熱火朝天,大笑道:
“有興頭,肅虜將軍麾下劉風來也!”
那祖寬卻認得劉風,笑道:“好你個小劉風,自從跟了朱侯爺,這才幾年,已經混成了守備,還當上了先鋒大將!”
劉風長聲笑道:“祖將軍,盔甲在身,小將就不下馬了。你且看看,我訓練出來地江南鐵騎,與你關寧鐵騎相比如何!”
祖寬正想發笑,忽然神色怔了一怔。這劉風本是關寧鐵騎培養出來,對關寧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