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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那……沒有什麼巫術嘍?”

蘭尼斯特嗤之以鼻。“巫術是笨蛋掩飾無能的藉口,塗抹在失敗外面的佐料。看來我那沒腦子的叔叔甚至沒有設定崗哨。他的軍團都是新手——學徒、礦工、農民、漁夫,蘭尼斯港裡的垃圾。惟一的謎團是你哥哥如何能突襲他們?我們的軍隊仍然控制著堅固的金牙城,他們發誓他沒經過那裡。”侏儒焦躁地聳聳肩。“總之呢,羅柏·史塔克是我父親的心病,喬佛裡則是我的心病。告訴我,你覺得我那當國王的外甥怎樣?”

“我全心全意地愛著他,”珊莎立刻答道。

“真的?”他並不信服,“現在也是?”

“我對陛下的愛更勝以往。”

小惡魔縱聲大笑,“好好好,總算你有個好老師,說謊學得不錯,或許將來有一天,你會為此心懷感激,孩子……哦,你還是個孩子,對嗎?還是你已經來了初潮?”

珊莎臉紅了。這是個無禮的問題,但比起在半個城堡的人面前被扒光衣服,這點羞恥又算不上什麼。“沒有,大人。”

“那最好。聽著,我不想讓你嫁給喬佛裡,希望這算是一點安慰。發生了這麼多事,只怕聯姻已無法令史塔克家族和蘭尼斯特家族和解。真可惜,這樁婚事本是勞勃國王少有的明智之舉,卻被喬佛裡搞砸了。”

她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對,但言詞卡在了喉嚨裡。

“你很安靜,”提利昂·蘭尼斯特評論。“你得遂心願了嗎?你希望終止婚約嗎?”

“我……”珊莎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這莫非是個陷阱?如果我說出真話,他會不會懲罰我?她凝視著侏儒兇惡而突出的額頭,凝視著他冷冷的黑眼珠和狡黠的綠眼珠,還有彎曲的牙齒和金屬絲般的鬍子。“我只想乖巧忠誠。”

“乖巧忠誠,”矮子若有所思地說,“並遠離蘭尼斯特家的人。真難為了你,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這麼想。”他笑了笑。“他們告訴我,你天天造訪神木林。你都祈禱些什麼,珊莎?”

我祈禱羅柏的勝利和喬佛裡的死亡……我為家鄉,為臨冬城祈禱。

“我祈禱戰爭早日結束。”

“快了,孩子。你哥哥羅柏和我父親大人之間很快會爆發決戰,由此解決一切爭端。”

羅柏會打敗他,珊莎心想。他打敗了你叔叔和你哥哥詹姆。他也會打;.rgc你父親。

侏儒似乎把她的臉當成了一本開啟的書,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別太看重牛津之戰,小姐,”他客氣地告訴她,“一場戰鬥無法決定戰爭的勝負,而我那史戴佛叔叔完全不能與我父親大人同日而語。下次去神木林,就祈禱你哥哥能明智地屈膝臣服吧。一旦北方歸順國王的統治,我就送你回家。”他跳下窗邊坐椅,“你今晚就睡這兒。我會派我的人為你把守,請放心,石鴉部的人——”

“不,”珊莎驚慌地奪口而出。如果她被鎖在首相塔裡,日夜由侏儒的手下看守,唐託斯爵士又如何能救她自由呢?

“你喜歡黑耳部?如果女人在身邊你覺得自在些,我就把齊拉留給你。”

“不不,求求您不要,大人,我害怕這些野蠻人。”

他咧嘴笑笑,“我也一樣。但關鍵在於,他們能嚇住喬佛裡和那窩稱之為御林鐵衛的毒蛇和馬屁精。有齊拉和提魅在旁,沒人敢加害於你。”

“可我寧願睡自己的床,”一個謊言出現在腦海,如此恰如其分,她當即脫口而出,“這座塔是我父親的部下被殘殺的地方,他們的鬼魂留在這裡,會讓我做噩夢的。我不管往哪裡看,都能看到他們的血。”

提利昂·蘭尼斯特端詳著她的臉。“我對噩夢並不陌生,珊莎。也許你比我想像的更明智。那好吧,至少允許我將你安全地護送回去。”

凱特琳走到村莊之前,天便已全黑。凱特琳默默地思量,不知這村子是否有名字。就算曾經有過,也早已被逃難的人群所帶走。他們帶走了每一件東西,甚至沒放過聖堂的蠟燭。文德爾爵士點起一根火把,領她穿過低矮的門楣。

聖堂之內,七面高牆皆已破碎傾塌。我們的上帝獨一無二,但他有七種位態,正如我們的聖堂是一座建築,卻有著七面高牆,她還是個小女孩時,奧密德修士便如此教誨她。大城市裡那些繁華的聖堂中七神總有各自的雕像,而每一位都有專門的祭壇。在臨冬城,柴爾修士只在每面牆上懸掛不同的雕刻面具。在此地,凱特琳只看得到粗糙的素描畫。文德爾爵士把火把插進門邊的壁臺,退回門外去陪伴羅拔·羅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