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該讓你們去擋紅石公國的騎兵!”林江仰起頭看著天空,豆大的眼淚從他的眼眶裡悄然滑落。
沒有月也不見星,迷茫路伴孑影。
從此斯人失去,剩我千愁記舊情。
紅日再不會升,熱心漸似冰。
從此星沉天際,剩我低徊血淚凝。
日日伴隨難再現,夜夜叫喚亦不應……
哀傷的歌聲從林江嘴裡唱出,在空蕩蕩的山坳中迴響,這首安撫逝去靈魂的歌曲,讓在場的人發出了一個又一個若有若無的嘆息。
在一陣虛無縹緲的祝福聲中,空氣中騰起一道道模糊的霧影,霧影像是那些逝去戰士的輪廓,帶著欣慰的淡淡微笑,又消失在天空之中。
柔和的月色下,林江的渾身都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神聖得令人不可逼視。
倖存下來的索瓦爾戰士們,全都站起身來,向林江投來崇敬的目光。
“你們的勇敢是我這一生的驕傲!現在我們仍然還站在這片罪惡的土地上,我們的使命,我們的榮譽,依然在等待著我們去完成!”林江從每一個索瓦爾戰士的臉孔上看過,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向你們發誓,那些逝去兄弟的仇恨,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向敵人拿回來!”
從林江學會開口說話以來,這一次顯得最為剛硬!
林江用自己的指甲,在左臉頰上,慢慢拉出了兩道十字交叉的血痕!
滴滴鮮血憤然灑落!
刺面毒誓!這是大陸上最惡毒的復仇誓言!代表著永世難忘的血海深仇!
小溪旁的人群裡,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咆哮!獸人戰士們用最狂野的呼號,證明著自己對於林江的信心!索瓦爾戰士們也同樣在用指甲在自己的臉上劃出兩道血痕,他們是如此的用力,直欲把自己的左臉割成四片。
“西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艾倫走到了林江的身邊,鬆了口氣道:“他的雙手的指骨受創不輕,我用自然系的恢復魔法幫他控制了傷勢,但要完全治癒的話需要有光明系的牧師才行。同時他鬥氣也透支殆盡,身體極度虛弱,所以現在還處於昏迷。”
林江微微點了下頭,作為導師的方東聽到艾倫的話後,原本緊張的臉色也漸漸舒展了開來。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後,方東像是涅槃重生般,勇氣又一次的在他臉上恢復了,已經看不出被騎兵夾擊時那傷心欲絕的痛苦之色。
“方東,你的人傷亡資料統計出來了麼?”林江看向略顯疲憊的方東,沉聲問道。
神情中閃過淡淡的蕭然,方東輕嘆一聲道:“六十九人活了下來……還好有伯爵大人提供的裝備,不然恐怕全都要交代在戰場上。”
“俺們獸人沒有死的!連受傷的都沒有!”雷蒙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說了句讓林江唯一能露出笑容的話來。
“好像有夥人和我們一樣,也沒幾個傷亡的。”
站在雷蒙一起的奧登眨巴了下眼睛,朝小溪對岸探了下腦袋,火光中有幾十個身影正在烤著田鼠,野兔之類的食物。
濃郁的烤肉香味飄了過來,同時耳邊響起了一陣悠揚的歌聲。
風從這裡發源,狂野的氣息吹著戰士的臉。
白天與夜晚,他在奔跑,他在大聲地呼喊。
他離開了生長的家園,到外面去遊歷冒險。
歐……咿咿喲……嗬!歐……咿咿喲……嗨!
神聖的亞瑞特山之巔,未曾遠離他的視線。
那是永遠的精神家園,古代人的契約流傳。
傾聽那戰爭召喚,快去贏得榮耀之鏈。
馳騁在夢境邊緣,最後希望無限燦爛。
歐……咿咿喲……嗬!歐……咿咿喲……嗨!
手握著密儀之劍,勇敢地加速向前。
野獸狂暴的力量,無法穿透鐵布衫。
旋風攻擊在施展,無視洞窟的幽暗。
雖然皮開肉綻,鮮血四處飛濺。
也要拼盡全力,闖過這道難關。
布林凱索的孩子,最終贏了這一戰。
歐……咿咿喲……嗬!歐……咿咿喲……嗨!
和林江剛才的歌聲相比,這首曲調粗獷而又悲涼,雖然不是很動聽。但是帶著無盡的勇氣和豪邁,像是一個誓言,又像是一個古老的故事,在述說著戰士永不畏懼的鬥志,與黑暗力量誓死戰鬥的決心。
不管是誰唱的歌,歌聲似乎漸漸地感染了小溪對岸所有的人,他們也一起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