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外的風暴越來越猛烈,艦艇內的一場風暴也開始醞釀了。
在進入風暴前,作為最高指揮官的董成,匆匆離開了機庫,趕到了運輸艦的指揮室坐鎮。蝦米也打著觀摩學習的幌子,死皮賴臉的跟著。
“朱迪可真是好樣的,就是指揮一艘主力艦也毫無問題。”蝦米小聲對董成說道,“老大,你看那個年輕人,臉色都發白呢。”他偷偷的指向蘇佐說道。
她本來就是主力艦的艦長,董成想著,他沒有表露什麼,只是密切觀察著指揮室內的一切。
不止是年輕的副艦長,風暴的威力使得不少有豐富經驗的海軍軍官也都嚇得面無血色。指揮室內只有董成、蝦米和朱迪·寶萊斯艦長三個人神色未改。
與兩名觀察者不同,寶萊斯艦長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她緊咬著嘴唇,神情堅毅的挺立在指揮塔上,領導著運輸艦的船員們,與風暴進行搏鬥。
她的助手副艦長、海軍少尉蘇佐緊盯著運輸艦的感知器,緊張地看著布隆德比號一次次的遭受打擊。次元風猛烈的撕扯著,電池帆板,空港通道,穩定護翼等等這些運輸艦附屬部件,都被層層剝落。
蘇佐才二十出頭,剛剛從見習生成為真正的海軍軍官,這次航行是他作為軍官的處子航。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蘇佐的內心忐忑不安。看到他的女長官泰然自若的樣子,他安慰自己不要杞人憂天,努力在下屬面前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來。
水手長巴米德正指揮海軍水手們切換運輸艦的動力設施,竭力讓戰艦在風暴中維持著平衡。
可是他們越來越失望,因為他們的努力沒有結果,艦艇仍然像風中的樹葉只能隨風顫抖。
“他媽的,真倒黴!”巴米德大聲咒罵著。
“我們怎麼一點辦法都沒有呢?就這麼看著風暴向我們進攻麼?該不會沉船吧?”蘇佐問著巴米德。
水手長沒有回答。
“我一點也不怕這些來勢洶洶的東西。”蘇佐回頭望了一眼寶萊斯艦長,又把眼睛溜向了董成和蝦米,對巴米德說道,“真正可怕的不是風暴而是那群人。咱們的艦長和那群惡徒。”
“是啊,都是因為他們,咱們才在這裡受這個罪!我們應該想辦法擺脫他們。”兩人小聲說著。
指揮塔上的海軍上校朱迪·寶萊斯大聲的鼓勵部下:“這種風暴我經歷過很多次的,不要害怕,也不要為一時的失敗氣餒,運輸艦的外殼與主力艦相差無幾,我們能挺過去的。”
“說的好!”蝦米又忍不住小聲喝彩,稱讚他的艦長女士。
董成不動聲色的繼續注視著,他知道海軍上校頂著巨大的壓力。這只是剛剛開始,真正的對艦艇和艦長以及全體成員的考驗還在後面呢。
在無限大的亞空間中上,宇宙戰艦根本防不勝防,無處可躲。次元風、粒子束加上爆炸和閃光,使得幽深的世界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在亞空間內流動的力量把布隆德比號搖來晃去,甚至連船體都不斷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馬上就要崩裂了一般。在這種可怕的情形下,船員們幾乎不敢抱有生還的希望。
現在是外圍風暴颳得最厲害的時候。
布隆德比號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在強勁的風暴中被拉來扯去。
駕駛室內戰艦的全息投影,不斷的閃爍,每一次消失都讓人心驚膽顫,生怕它再次亮起時,顯示出戰艦的破損。
可是,對運輸艦的擔心,又令人不能不去看它。
每一次投影消失的時間稍長,都會讓戰艦的控制室的人員屏息凝視。緊張的氣氛連一向在大戰面前都大大咧咧的蝦米也閉緊了嘴,甚至有一名海軍准尉差點因為忘記呼吸而缺氧昏倒。
布隆德比在風暴的氣旋中劇烈顛簸,主控室的所有人員儘管都在死死的抓住一切能固定的東西,還是被氣流的圓周力攪和的東倒西歪。
那個掌著秘銀船舵的舵手被舵柄撞得趔趄著,重重地摔倒在駕駛室的甲板上了。水手長巴米德立刻頂了上去,抓住船舵,接過了運輸艦的控制。
全船海軍的人都在拼著性命與亞空間風暴搏鬥著。
這是出發以來最險惡的一次了。
“不要頂著風暴,要跟隨著它,順著風暴移動。”寶萊斯艦長向她的船員命令道。
副艦長蘇佐掌握戰艦的艦體情況,水手長巴米德控制戰艦,兩個人就像拼命馴服一匹驚馬一樣的調教著布隆德比號。
布隆德比號順著風暴艱難行進,在風暴中不斷加速。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