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每次演唱會都會下雨的那個傢伙。”
“還有那些相信歌聲可以阻止戰爭的天真傢伙。”
“林明美,說到歌聲阻止戰爭,就是她了,我還對著她擼過。”有人尖著嗓子喊道,“可曾記得的愛。”
“女王,綠毛,你們都是我的翅膀,每次做夢的時候。”
“還是說些吃的東西吧,一提到翅膀,我就想起了小時候附近樓下賣得香噴噴的烤翅。”
那些人大部分都穿著滿是汙垢的工作服,臉色在火光下顯得非常不健康。他們的表情像是醉漢,或者藥物成癮的人。
董成有些訝異這些人的行為,低聲問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回憶過去,知識傳遞,提醒自己還是人。”託洛汀說道,“人們總會想要自己沒有的東西。”
董成說道:“聽上去,你很熟悉這些人?”
“一點也不,這裡還沒有值得我記住名字的。不過,這些人還算正常,行為模式也有跡可循,不用怕。”託洛汀說著拉開董成捏著鼻子的手,拉著他一起坐到了圍起來的圈子外圍。
那些人對他們的加入沒有任何反應。沒錯,就行醉鬼們不在乎有人加入一樣。
“火雞,整隻的烤火雞,過節的時候才吃的食物。”她也跟著起鬨一樣的說道。然後,她小聲對董成說,“該你了。”
董成被她突然擺了一道,也許是這種氣氛讓他回憶起了無法回去的過去,順嘴說道:“過春節,放鞭炮,貼對聯,還有發紅包。”
那些人應該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他忐忑不安的想著。
地下的居民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對往昔的回憶還是繼續接了下去。
“跳到盛滿葡萄的大盆子裡踩著釀酒,一醉方休。”
話題繼續天南海北的延展下去,直到火堆漸漸的熄滅。這些人開始起身,似乎今天的儀式結束了,要各自散開了。
託洛汀卻開始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了的針頭和針管,示意身邊的一個人伸出胳膊。
那個人順從的捲起衣袖,讓她把針頭紮了進去。儘管光線非常不好,託洛汀的動作卻十分的準確。她嫻熟的將針頭扎進血管,抽出血液,然後注入試管,封好,放進專門的取樣盒子。
站起來的人們沒有立刻散去,而是等待著託洛汀為他們抽血檢查。從他們習以為常的動作看,那些人對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情願。一會功夫,她差不多抽取了十幾個人的血樣。
等託洛汀結束了採血,收拾好器械,董成在旁邊問她:“抽血是要檢查什麼?”
託洛汀小心的將血樣一個一個的收進結實的小盒子裡,說道:“藥物適應性和上癮的情況。這裡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癮君子,簡直可以說是研究服藥者的寶庫了。”
董成說道:“他們就這麼讓你抽血?”
“作為交換,我給了他們一些食物,他們回憶中的食物。”託洛汀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彷彿裡面什麼都有一樣,“他們對這些食物沒有任何抵抗力。”
“食物?聽上去已經是奢侈品了。那這些人平時都吃什麼?”董成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吃什麼?你可以跟著他們去看看啊,一看不就知道了嗎。”託洛汀說道。
董成與託洛汀跟著這些漸漸散去的人們。他們三三兩兩的低聲交談著向著黑暗的深處走去,可能是已經習慣了,他們走的並不慢。
拐過兩個彎後,來到一個稍大的空場。這裡好像是一個泵站,很多管路在這兒集中,加壓後又輸送出去。有人在轉動一個閥門,閥門連著一根管道。
聞著現場的氣味,那些人似乎從管道里往外抽取原油,裝到他們帶來的各種容器裡。他們是在盜取油料嗎,機動部隊的中校想著。
“這裡有一些原來遺棄的有機物加工裝置,用有機物作原料就能生產出可以食用的東西。”託洛汀說道。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在吃石油。”董成得出了結論。斯利德的管理者會喜歡這麼結論的,他想起了憑空失蹤的大量油料。
“這有什麼奇怪,在早期設計的戰艦自主生活圈中,還不就是這樣的。”託洛汀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如果說真的有幾百萬人盜取油料,以石油產品為生,那麼憑空消失的石油,也就解釋的通了,董成想著。只是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這麼簡單的真相,數以百萬的人藏在地下吞噬著原油?居然能藏得住?他覺得一切都太離奇了。
而自稱每隔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