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您接受大自然的饋贈，以坦誠的姿態接受。”克里斯汀說著，伸手做了個奉送的手勢。

“奧，只是大自然的饋贈？不包括人類本身嗎。”董成一邊說著，一邊態度坦然在她的身邊下水。

他望著克里斯汀，陸軍上校沒有絲毫的羞怯，卻顯出了微妙的疑惑。

“怎麼，感到失望了嗎？”他問道。

“說什麼呢。我還以為，有動力甲的保護，應該不會受什麼傷啊。”克里斯汀說出了她的疑問，“那些鎧甲應該比坦克都結實吧，宣傳裡都這麼說的。”

原來是這個，她看見了機動部隊中校身上的傷。董成的身上的確是有幾處嚴重的傷疤。他一直很少在意，這句話說得很是，傷疤是男子漢的勳章嘛。

“訓練的時候可沒鎧甲穿啊。”董成說道。而且坦克與坦克也能傷到彼此的，幾處比較嚴重的傷，都是同樣身著動力甲的敵人造成的，“哪個機動部隊的戰士身上沒有幾塊疤呀。”

“據說溫泉都身體恢復是有好處的。泉水裡有多種礦物質，驅寒、散瘀，疏通血脈，今天正好在這裡泡一泡。這可是我對你的答謝喲。”克里斯汀秀目一轉。

“答謝？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討厭，說什麼啦。是答謝你在前線擔任臨時指揮官，幫我擊退獸人吶。”

“那算什麼，只是打得不知去向，也沒能徹底消滅它們。”

“好啦，不說打仗的事了，還是享受溫泉的撫摸吧。”克里斯汀好像不願董成提起獸人的事，急忙轉移著話題。

“對了，泡溫泉的好處我曾經向其他人也推薦過，一個和你有類似問題的人。唉，她也不肯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身體，醫者通常都不能自醫麼。”

“哦，醫者。是我認識的嗎？”董成問。

“算是醫者吧，反正是幹那一行的。你應該不會認識吧。不過，她最近也在這裡，有機會可以介紹給你。”

這麼說的話，董成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喜歡穿白衣的女士。

水的溫度略高，還帶點硫磺的味道。不過他很喜歡。身體的每一處毛孔都在享受著熱力的撫摸。

水面上漂浮著好幾個的漆盤，一個盤子裡放著葡萄乾、杏幹，另一個放著蜜餞果脯，還有一個放著茶壺與茶杯。

克里斯汀給董成到了一杯茶，把漆盤推向了董成，說道：“每次戰鬥結束後，我都喜歡來這邊泡一泡，感覺一身的槍炮煙火與死亡氣息都能被洗掉一樣。這算是這顆星球少數讓人滿意的地方。”

水汽升騰，兩個人都熱的滿臉春色。克里斯汀的話裡話外都帶出了曖昧，她想做點什麼還是要得到點什麼呢，董成想著。

也就是說其他地方，大部分都是不滿意的。也很正常，董成琢磨著，行星斯利德在星區的邊緣，一顆幾乎塞滿了石油工人與流放軍人的半監獄性質的資源星球。把兩個旅的女兵塞在這裡，的確有些不夠人道。

漆盤緩緩的飄到了董成手邊，杯子裡面的水一點也沒灑。董成拿起茶杯，嗅了嗅，茶裡面有些別的東西，像是抑制慾望的“特別配給”。

她倒是想做些什麼，還是不想呢，董成有些弄不清楚克里斯汀的目的了。他眯起眼睛，喝了一小口，接過克里斯汀的話頭，說道：“聽上去，這裡並不怎麼討人喜歡。”

克里斯汀輕聲笑道：“以您的經驗來看，我應該喜歡這個地方嗎？”

要看與哪裡相比了，董成覺得金髮的女上校肯定不會喜歡滿是蟲子的黃昏獅子或者隱藏著太多秘密的沙海行星穆斯貝爾海姆。

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作為一名年輕漂亮的陸軍上校，克里斯汀也有足夠的理由，厭惡這顆沒什麼趣味的邊境之星。

“以我看來，這裡配不上您，上校女士。”

“在這樣的場合，您叫我軍銜有點不合時宜吧。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克～裡～斯～汀～”她頭一偏，做了個嘟嘴的表情，“我也這麼做，可以嗎，董～成～”

機動部隊的中校又喝了幾口茶水，爽快的說，“這是你的地盤，克里斯汀，我聽你的。說起來，我一直覺得有點好奇？”

“好奇，好奇什麼？”克里斯汀問道。

“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當初為什麼會選擇當兵，是為了公民權嗎。”董成看著那具在熱水中影影綽綽的優美的身體，問道，“熱衷於公民權的女性可不多啊。”

克里斯汀半眯著眼睛瞟了一下董成，抿著嘴笑了起來，說道：“都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