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者”被自己的心靈之風擺弄著。捏著讓渡證明,不斷的繞著赫爾海姆邊境的幾個星系飛來飛去,無法下定決心。
“不覺得有點熱了嗎?”老年人類用手扇著風說道,“虧你還裹得那麼嚴實。”
人類真是孱弱的種族,雷茵想著,埃蘭族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和自我調節能力都很強,在嚴寒和酷熱中都幾乎不受影響。
“我倒沒覺得熱。”雷茵回答鄰座。
“呼叫了半天了,怎麼服務員還沒到。”老年人類還在抱怨著,“我想要一杯水啊。”
這就是她搭話的目的了吧,她是希望我做點什麼嗎。坐在靠近走廊位置上的雷茵站起身,說道:“也許她們也都睡著了,我去看看吧,一杯水是吧。”
“嗯,要加冰的,謝謝。”
其他位置上的旅客大部分都沉入了夢鄉。黑妖精輕輕的穿過走廊,來到了位於飛艇中部服務員休息艙。這是一個把乘客間和行李間分隔開來的艙房。
“服務員,有人需要水。”雷茵拉開那間艙室的門,對裡面說道。
回答她的不是服務員的應答,而是細細的“嗡嗡嗡嗡”的聲音。若不是埃蘭族發達的聽覺,在安靜的船艙內連這樣的聲音恐怕都聽不見。
在聽見聲音的同時,雷茵也看到了那些發出鳴聲的東西。
“蜜蜂?”她驚訝的看著那些小東西,“這裡怎麼會有蜜蜂?”
在黑妖精的眼前,飛舞著幾百只,甚至更多的這種近似於透明的蜂類昆蟲。它們大概只有一到兩厘米長,振動著透明的翅膀,在空中跳著“8”字舞。
隨著艙門開啟,那些透明的小蜂蟲“嗡”的一下,向外飛去。雷茵下意識的伸手擋住臉,卻發現完全無需如此,那些透明的蜂類選擇的飛行路線似乎都遠遠的避開了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雷茵轉頭看著亂飛的透明蜂,又回身過來,艙內的情況讓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
休息室內,服務員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她們的身體都已經嚴重的失水,乾癟了下去,像是乾屍木乃伊一般。
難道是那些蟲子乾的?這麼短的時間裡人就乾癟了下去,到底是怎麼回事?黑妖精快速的思索著。
乘客艙內,睡熟的人類對透明的蜂類還毫無察覺。雷茵看著地上的服務人員,如果真是小蟲子乾的,那船上的人員估計是都沒救了。
這些蟲子好厲害,誰把它們放進來的?難道是,有人要殺害船上的乘客嗎?
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反常的東西。類似蜂箱和蜂巢那樣的物品,她都沒有發現。現場也沒有外人入侵的痕跡。工作臺上,玻璃杯擺放的整整齊齊,餐具也都洗的乾乾淨淨。唯一有點異樣的是裝冰塊的盒子,那裡面有幾隻透明蜂的屍體。
如果它們真是殺人蜂,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出這些透明蜂的來源,還有殺滅它們的辦法,或者自保的辦法。
黑妖精快速環顧四周,發現透明的蜂蟲還在不斷的從一扇氣窗裡向外飛出來。
氣窗的另外一邊,雷茵記得是行李艙,她快步邁過地上的屍體,開啟通向飛船動力艙的門,沿著扶梯向下,一直走到了行李艙。
這裡一定是蜂類的源頭了,雷茵看到透明的蜂蟲在這裡出出進進,從裡面向外露頭。
雷茵一直提防著這些蜂蟲的靠近,可奇怪的是,沒有一隻蜂蟲接近自己,它們不喜歡我,或者,我身上有某種東西使他們不能靠近,雷茵想著。
蜂蟲從一個裝有百葉窗的大貨櫃內飛出來,貨櫃的外面,有著紅白相間的傘面標誌。
雷茵小心的靠近過去,猛地拉開了櫃子……
然後一切陷入了黑暗,到此為止了。
董成茫然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斯利德前線的軍營的床上。
他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是跟著陸軍上校克里斯汀·戴伊等人回到軍營的。然後,他在睡覺前在為自己衝了一包紅色包裝的“特殊配給”。
之後的事情,有一些匪夷所思了。服用那些藥物最初的感覺非常的美好,精神似乎陷入了高度的亢奮中,讓他想起與雷茵一起的甜蜜。
臆想中的纏綿讓他分不清是幻象還是真是。董成覺得好像是進入了雷茵的思維中,彷彿自己是跟隨著雷茵,看著她走進一個個場景,跟著她一起思考,一起經歷了她在運輸艦上的一切。
如果一切都是幻覺,為什麼卻像是那麼真實。
如果一切都是真實呢?
是羅莎琳放了雷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