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驚天的聲音一響起,在那些內宅房間內大神威的家將們,便全都身體一僵,整個院子內打砸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羅子修吧嗒了一下嘴,面露狠辣之色。只見他以手拄地,站了起來,然後扯著脖子怒喝道,“別搶了,都他孃的給我出來。三彪,咱去會一會石二少,看看他這顆爛蔥,到底能抵得上幾頭破蒜。”
聞聲,這十幾位家將全都呼啦啦的衝了出來,然後跟在羅子修與趙三彪的身後,直奔前廳而去。羅子修與趙三彪走在最前面,兩人色厲內荏,昂闊步,倒真走出了幾分一往無前的氣勢。
蔣驚天等人早就恭候在了前廳,所有婢女、丫鬟全都一字排開,坐在他的身後。而石嫣然,則繼續在那裡切肉、刮骨、拼接。至於福生、福臨兩人,則被安放在了前廳的兩張桌子上,一應鋪蓋枕頭齊全。
羅子修本來還有幾分心虛,但他一看到前廳的情景,當時就大喜過望,信心劇增。但等他認出那埋頭為蔣驚天療傷的是石嫣然時,心的怒火便再起三分,不由得沉聲道,“石二少好大的面子,看個病還得嫣然親自服侍你。我看你長得壯如老牛,看病應該去找個獸醫才對嘛。”
羅子修話帶刺,但誰都可以聽出其醋味十足。不過蔣驚天卻並未生氣,只是不溫不火的反唇相譏道,“羅少平日裡看得獸醫多,那就勞您大駕給我介紹一兩個吧。我三叔那頭耕牛近日來不愛幹活,見到丫鬟、婢女就瘋,定然是了情。只可惜石府沒有母牛,我看還是請平日給羅少看病的那獸醫,把它騸了吧。”
羅子修憤怒難平,就想要招呼手下家將,硬闖進去。但他見蔣驚天此時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生怕前廳有所埋伏,便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心的震怒,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道,“石二少說笑了,不知道你這傷什麼時候能夠治好。我手下有一名家將,久仰你的威名,今天特來向你請教一二。”
蔣驚天面露微笑,一份高深莫測的樣子,但其身後的丫鬟婢女卻紛紛色變。羅子修見此情景,心頓時大定,從而兇相畢露。蔣驚天從羅子修表情的變化,便知道自己百密一疏,虛張聲勢的計策已經失效了。
“請教不敢當,互相切磋一下就是了,站出來吧。”
蔣驚天這話說的氣十足,讓羅子修心又是一陣遲疑。他側目瞅了瞅陰晴不定的趙三彪,輕聲問道,“你到底行不行?今天婢女也搶了,西跨院也砸了,面子也算賺足了。你要是沒有把握,咱就撤。”
趙三彪瞅了瞅羅子修,又看了看蔣驚天,然後堅定的道,“主子你就放心吧,不就是一個殘廢,三彪手到擒來。”
趙三彪也是拼了,他此時若是退縮,以羅子修平日裡的行事作風,回去之後定不會輕饒了他,反倒是應戰還有一線生機,而且他後半生的榮華富貴,也全都在此一戰了。
趙三彪一咬牙就邁過了門檻,鼻眼朝天的對蔣驚天道,“某家趙三彪,還請石二少指教。”
蔣驚天本來也是強撐場面,但一見站出來的趙三彪,是如此貨色,那顆久久懸而未定的心,也在此刻落地了。
“動手吧。”
在場之人全都一愣,眾人皆以為蔣驚天至少要包紮一下傷口,再上陣戰鬥,怎知他連站起身來的意思都沒有。也就只有石嫣然毫不意外,仍在那裡低頭埋的,忙著自己的事情。
趙三彪雖然修為差、膽子小,但也是老江湖了,頗有一些旁門左道。就在眾人錯愕之際,他突然大喊一聲“欺人太甚,某家和你拼了!”言罷,他便前衝三步,雙手左右開弓,直奔蔣驚天而去。
蔣驚天沉著冷靜,細觀趙三彪的步伐、招式,並沒有現什麼異樣,但他還是覺得其似乎有著什麼不妥之處。不過趙三彪眨眼即至,蔣驚天也無暇多想,便只能規矩的探出左臂應敵。
趙三彪閃電攻至蔣驚天身前,可就在其即將進入蔣驚天左臂的攻擊範圍之際,他卻突然向左一個傾斜,就像腳下一滑,將要摔倒了一般。
此情此景,不由的引得滿場譁然,羅子修站在外面觀看,都覺得顏面無光,恨不得馬上調頭離開。事實上只有蔣驚天一人,覺得趙三彪這一摔,絕對是蓄意為之,暗藏禍心。
果不其然,趙三彪這一摔,無巧不巧的撲向了埋頭療傷的石嫣然,逼得蔣驚天不得不探臂來救。趙三彪見蔣驚天改招來扶他,心就是一陣冷笑,更是不留餘力的倒向了石嫣然。
旁邊的驚呼和唏噓聲,也引起了石嫣然的主意,她現趙三彪向自己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扭動嬌軀,護住了蔣驚天的右臂。趙三彪暗呼可惜,但是他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