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方門自有店鋪的掌櫃,一把年紀的老漢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門主,屬下該死!”他惶恐的匍匐在戚風跟前。
“怎麼回事?”戚風被嚇了一跳,雖然已經是門主,但對老人家他還是十分尊敬的,趕忙上前扶起來,“別急,仔細地說。”
“鋪子被洗劫了!”掌櫃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今兒一早我來開張,發現留守的兩個夥計已經死了,鋪子裡的所有貨物都被一掃而空。”
戚風皺起眉頭來,心裡暗道:“平靜了一段時間,看來他們又耐不住了。”
“死了兩個人麼?”古大山也得到了訊息匆匆趕來,還沒進門就開口問道。
“是,副門主。”掌櫃的忙施禮道。
“血殺樓已經不復存在了,那麼這一次是誰?”古大山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望著戚風道,“你覺得呢?”
“車臣剛。”戚風吐出三個字。
“我們該怎麼辦?”古大山問道,如今整個六方門上下,基本上是他和戚風做主,莊閒隱居在響水鎮老宅,如閒雲野鶴一般不問世事了。
戚風握了握拳頭,深呼吸一口之後,緩緩道:“忍。”
“什麼?”古大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說混球,你說的這是人話麼?雖然不過是夥計,可是那也是條人命,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居然說忍?是不是門主做太久,骨氣都磨沒啦?”
古大山這次可是被氣得不輕,上一次受傷剛剛康復,現在巴不得出去跟別人大幹一場。
“師傅,麻煩您先帶老掌櫃去店裡看看吧。”戚風並沒有多說什麼。
聽到這話,古大山也是無可奈何,畢竟現在徒弟是門主,他有自己的主意了。跺了跺腳,古大山憤然帶著老掌櫃離開了。
鋪子被洗劫的事瞬間傳遍了整個六方門,所有的人都憤怒了。
演武場中,江大炮等人練功閒暇聚集在一起。
“他孃的!”江大炮一拳捶在石墩子上,飛灰過後,石墩子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半寸多深的拳頭窩子,“這幫子傢伙也太欺人太甚了,距離上一次才多久啊?就又打上門來了?”
“你們猜,門主師弟會怎麼做?”有人說道。
錢偉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沉聲道:“上一次三師叔帶咱們去找場子了,最後還是門主出面擺平,我看這一次他一定也會這麼做的。”
周維靠著大樹坐在角落裡,低著頭一言不發。
“喂喂,周維,你幹嘛不說話?”江大炮隔了老遠喊道,“這一次找場子,咱們肯不能讓師弟一個人出面了啊,大家都是爺們,大家都是六方門的……”
“找死啊你,現在他可是門主了,要稱呼門主懂不?”錢偉照著江大炮後腦勺摟了一巴掌並罵道,“不管怎樣,我們就等門主一聲令下了,他說東咱們絕不往西!”
“就是,就算打不過也不能跌了份兒!”眾人紛紛附和道。
“我看這件事或許並不那麼簡單。”周維忽然開口道,“我們來明州城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這幾個月才頻繁出事呢?”
周維的話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錢偉道:“那你怎麼看?”
“我覺得或許我們得忍耐一段時間了。”周維緩緩道。
大家愣住了,有人想要反駁,卻又覺得底氣不足,因為之前那一次與血殺樓和萬劫門的衝突中,雖然最後有獨孤世家和城守府出面,但是所有的人也都見識到了車臣剛的厲害。至少目前來說,六方門中無人能敵得過他,即便是戚風也不能。
“呸,我才不信呢,戚風師弟不是那麼沒種的!”江大炮最後低聲嘀咕著。
事情不幸被周維言中,洗劫鋪子的事過去足足三天了,戚風卻依舊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照常修煉照常睡覺。他既沒有召集門派管事的人開會,也沒有交代下來什麼事,除了六方門加強了夜間巡邏外,一切都是外甥打燈籠——照舊。大家心裡都開始納悶了,仇恨的怒火和蠢蠢欲動的情緒纏繞著大家,然而卻又無法宣洩,門派內氣氛一時間變得怪異起來。
天光漸暗,暮色四合。
明州城迎來了又一個雪天的傍晚,寄賣行所在街道的那條武道商業街上的店鋪一個接一個的打烊了。這條街道上的店鋪裡所賣的商品,都是跟修煉有關聯的,除了武者之外,基本上沒什麼人會光臨,即便是大白天這條街也是冷冷清清,可即便如此,這條街上的每家鋪子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句話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