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任何辦法破掉的陣中陣。
除了薛醒川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人物,就是現在坐在凌煙閣裡的梁王孫。
梁王孫的血亦是皇血,除了陳氏皇族,只有他的神魂之血才能驅動皇輦圖。
先前朱洛就是憑藉這一點,猜到是他在皇宮中,發出了那聲怒喝。
凌煙閣裡明亮如晝,梁王孫坐在最中間,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鮮血從虎口裡不停流出,淌到白日焰火上面。
他聽到了朱洛的那聲質問。
大逆不道?
確實。
這座京都,本來就是梁氏皇朝的京都。
皇輦圖,本來就是梁氏皇族留下的大陣。
只不過後來,這座京都和這座大陣,都被陳家搶走了。
現在他以梁氏的血,來獻祭陳家的皇輦圖,確實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情,便是說大逆不道也不為過。
但梁王孫並不以為意,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敵人是陳家,他恨的也是陳家,而不是那個姓天海的女人。
任何能夠讓陳家難過的事情,他都願意做,更不要說今夜這件大事,極有可能直接陳家斷絕所有希望!
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祖輩們的那些小情緒,有什麼好需要理會的?
……
……
“我也姓陳,怎麼說都是陳家的子孫。”
婁陽王帶著自己的數十位下屬,離開小桔園後,一路潛行,極其困難地避開四處搜尋的羽林軍和兩處忽然爆發的皇輦圖陣意,終於來到了皇宮的南華門外,看著夜色裡極其巍峨壯觀的皇宮,他極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臉上露出了感懷的神色。
“王爺,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刻,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婁陽王被下屬有些不禮貌的質問聲驚醒,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額頭,說道:“就藏在這個園子裡,咱們哪兒也不要去,這裡最是安全不過了。”
在陳家的這些王爺裡,婁陽王實力最弱、性情最弱、背影也是最弱,自然也招攬不到什麼真正的高手,那些敢隨他一道闖京都的修道者,想來也不是什麼心存大義的英雄豪傑,更多的還是想趁亂搏命的野心勃勃之輩。此時聽著王爺的話,想著一路上王爺那等沒用的模樣,有些修道者便覺得有些心急,怨道:“亂世方能出英雄,王爺若是不想出頭,何苦來走這一遭?”
婁陽王苦著臉說道:“本王是不敢不來啊,不然相王兄會整死我的。”
王府侍衛早就知道自家王爺是什麼性情,那些新近招募的修道強者,到了這時候才是真正的斷了念頭。
聽著街上不時傳來的廝殺聲與慘號,婁陽王的神情越來越緊張,臉色越來越蒼白,喃喃念著:“這是打啥哩……母親也是的,他們要做皇帝,你就讓他們做去好了,那些子人可兇得哩。”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青色長衫、戴著花斑虎面具的男人來到他的身邊,說道:“王爺,從南華門進去到凌煙閣不遠吧?”
“凌煙閣可高得哩,若是到下面倒是不遠……哎,我說你想作甚?可不要胡來啊,薛神將可厲害了,你曉得不?”
婁陽王看著那名男人,有些不安地勸說道。
那名男人正在擦拭著手裡的刀,根本沒有理會婁陽王在說些什麼,只是在婁陽王說到曉得不三字時,手微微僵了一下。
“王爺,我要找你借樣事物。”
“啥事物?”
“借點血。”
說完這句話,那名戴著面具的青衫男子,提起手裡的刀,在婁陽王的右胳膊上劃了一道——鮮血頓時從那道刀口裡湧了出來,婁陽王痛的臉色煞白,正要痛撥出聲的時候,忽又想起不能讓外面的人聽見,趕緊用左手捂在了嘴巴上。
那名青衫男子正準備順手把他擊昏,以免他發出聲音,沒料到這位王爺竟是怕死到了這種程度,不由怔了怔。
待王府侍衛與其餘人聽到動靜,趕過來時,那名青衫男子已經掠過了院牆。
有名侍衛從牆上的花眼裡向外望去,身體頓時僵住了。
那名青衫男子向皇宮裡衝了過去。
……
……
那名青衫男子的速度快的驚人,甚至給人一種非人的感覺。
夜色下的皇城前,出現了一道煙塵,被星光照亮,那人便在煙塵在最前端,快到看不清楚身形。
看著這幕畫面,有些資歷極深的羽林軍將領,下意識裡響起數百年前那場大戰中,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