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漫漫星河,來到極遠處的那顆紅色星辰旁。
命星不停地向他提供著溫暖以及能量,信心還有勇氣。
此間離地面極為遙遠,彷彿已經到了星河的彼岸,無比空曠,只有寥寥數顆星。
他望向更遙遠的、更幽深的那邊,忽然生出一抹悸意。
那邊的無盡夜色裡,彷彿還有無數顆星辰,隱隱若現,未知神秘而令人恐懼。
忽然,從那些遙遠的彷彿並非真實的星辰裡生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柱,向著他的命星而來!
汗水瞬間打溼了陳長生的衣衫,然後被凝成雪霜,因為恐懼。
這道光柱是何物?從哪裡來,又要往哪裡去?
幸運的是,那道光柱沒有擊中他的命星,而是擦肩而過。
其後,光柱繼續向著星河之間而去,向著這個世界而來。
陳長生的身體無比僵硬,無法動彈,也無法發出聲音。
魔君抬頭看著星空,神情漠然,不知在想著什麼。
遠處傳來南客憤怒的喊叫聲。
一道光破開夜空,落在雪嶺間。
落在了魔君身上。
第778章 黑山白水,一處明亮
這道光柱不是來自星辰,而是來自更遙遠的未知的世界,落在地面上卻只有一丈方圓,可以想見是多麼的凝練。
只有最為純淨強大的能量,甚至傳說中的神明,才能創造出如此凝練的一道光。
看起來,這道光很像是國教的聖光,但魔君知道不是,陳長生更加清楚,他們都知道這道光來自何處。
聖潔的光柱裡,魔君的衣衫微微飄動,臉上殘破的山水被盡數洗去,容貌正在急劇的變老。
那塊天書碑化成的印章,不知何時離開了光柱的範圍,靜靜地懸停在夜空裡。
印章對著光柱裡的魔君,輕輕晃動,彷彿有頗多感慨,有萬千追憶,又似是在向一位老友告別。
下一刻,那道光柱消失了。
雪嶺湖園沒有任何變化,沒有山崩雪塌,沒有天地異變,沒有深淵降臨,一切如前,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魔君站在原地。
南客正在趕來。
那名年輕陣師臉上的情緒非常複雜。
他看著魔君,欲言又止,如是三次,最終沉默。
魔君收回望向星空的視線,看著年輕陣師,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南客來到場間,看著當前的畫面,也沉默了。
再找時間的沉默,終究是要被聲音打破的。
“您快不行了吧?”
年輕陣師望著魔君輕聲問道,顯得很小心翼翼,還帶著點怯意。
魔君說道:“如果你連這都無法確定,卻冒險來南方,那便是愚蠢。”
年輕陣師很確信自己絕不愚蠢,於是笑了起來。
他開懷大笑。
就在下一刻,他臉上得意的笑容便消失無蹤,變成了悲傷的淚水。
他放聲大哭。
他笑著哭著,欣喜卻又悲傷,痛苦卻又快活,謙卑卻又狂妄。
他就像個喜怒無常的孩子,帶著委屈以及幾分驕傲,看著魔君抽泣道:“這次可以了吧?”
魔君嘆道:“可以了。”
年輕陣師哭著說道:“那這次你總會死了吧?”
魔君平靜說道:“是的。”
年輕陣師的神情變得有些緊張,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問道:“我這次是不是表現的很好?”
魔君用帶著讚賞的眼光看著他,說道:“這個局確實很不錯。”
聽著讚揚,年輕陣師的臉上頓時多了很多光彩,便是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他向魔君走了過去,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就像孤峰上滾落下來的一塊石頭。
南客的臉色有些蒼白,想要過來,卻被魔君用眼神阻止了。
年輕陣師走到魔君身旁,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下,似乎不想讓魔君感到一絲痛楚。
然後,他看著魔君很認真地問道:“爸爸,疼嗎?”
魔君看著年輕陣師,眼裡滿是寵溺與滿足,說道:“還行。”
年輕陣師舉手擦掉眼睫上懸著的淚珠,說道:“我也不想這樣的。”
就在說話的同時,他的右手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落在了魔君的胸口。
那是一把黝黑的、無法反射任何光芒的短劍。
那把短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