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多地方的人們,比如擁藍關擁雪關潯陽城直至京都洛陽。
原來消失了三年時間的教宗陛下原來一直在北方的戰場上,他一直沒有忘記正在與魔族軍隊浴血戰鬥的人族士兵們,他不惜耗損壽元以真血煉製硃砂丹救人無數,然後他在雪嶺裡遇到了一場刺殺。
沉默了三年的離宮,忽然發出了自己的聲音,藉著此事極其強硬地拿下了松山軍府的位置,這又意味著什麼?
被放逐的教宗似乎將要重新出現在世人的眼前,那麼他是不是要回京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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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鎮後到處都是高山,山間有無數山道,山道轉折處往往會修一些簡陋的亭子或者說草屋。
在南方繁華人間,這些草屋或者亭子應該被稱為離亭或離舍,用來延長分離的時間,感受更多別離的悲傷。
在這裡,這些亭子或草屋只是用來避雨或者暫歇所用。
在戰場上隨時都可能天人永隔,生死別離,活著的別離很難讓人們產生太多悽苦的情緒。
羅布用兩根手指拎著小酒壺,看著山下被霧氣籠罩的松山鎮,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長生和南客站在他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
從阪崖馬場離開,來到這裡,按照事先說好的,便到了分別的時刻。
山道在這裡分成了三條,往南往北往西。
往北便是下山,去往松山鎮,如果再往北便會到了荒野雪原,隨時可能看到魔族狼騎的身影。
往南則是翻山而過,再穿過那片綿延千里的草甸,便會抵達潯陽城。
往西是繞山而行,渡過四丫河再翻過數座小山,兩天時間便應該能看到漢秋城的輪廓。
漢秋城再往南,便是汶水。
陳長生要去的地方便是汶水。
羅布則是要去松山鎮,交割軍印,就此歸去。
在北方雪原裡戰鬥了近五年時間,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有些不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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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難見春風之秋城
一口烈酒入喉,羅布依然神情淡然。
看著他的身影,陳長生則是生出了些不捨。
“那……我們就走了?”他對羅布說道。
羅布拎起小酒壺晃了晃,表示知道了,卻沒有說話。
陳長生有些不愉快,心想就算為了保持風儀不願開口說話,臨別之時難道不應該讓自己喝口酒?
其實這些天他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從那天在山澗旁的醉中夜談之後,羅布對他的態度便發生了一些很微妙的變化。
很明顯,他不怎麼願意再和陳長生說話,更談不上親近,但也沒有什麼敵意,更像是要刻意保持距離,想要做個陌生人。
可又不完全是陌生人,因為無論是吃藥的時候,還是在草甸上餵馬的時候,他總能感覺到羅布正在遠處看著自己。
那種看,更像是在觀察。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陳長生搖了搖頭,不再繼續去想這些事情,只好把羅布歸為怪人,帶著南客向著前方的山道走去。
自始至終,直到他和南客的身影消失在山間的寒松林裡,羅布都沒有回頭。
他對著山下的松山鎮沉默地喝著酒,與其說是送別陳長生,不如說是送別自己。
待壺中的烈酒終於飲盡,羅布終於站起身來,向山下走去。
他沒有直接前往松山軍府報到,挑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鋪走了進去。
他讓店家把空了的酒壺灌滿,然後坐到窗後的桌子上,要了一碟炒黃豆,望向了窗外。
三根手指落在碟子裡,不用看,每次都極準確地捏起兩顆炒黃豆送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著。
時間來到了正午,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落在松山鎮的街道上,把人們的面容照的非常清楚。
松山軍府新任神將陳酬,在下屬的護送下出了軍府的大門,翻身上馬,開始了第一次巡視。
看著故人明顯挺拔很多的身形,羅布笑了笑,舉起酒杯相慶,在心裡祝他不要早死。
當時間來到暮時,陽光變得黯淡很多,落日的光暉像火苗子一般燎著街上的建築以及人們的心思。
炒黃豆已經吃了三碟,酒也飲了四壺,羅布的眼睛越來越眯,但不是因為喝醉,而是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當然,他之所以想看到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