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顯現出來的意思並非如此。
看山是山,不是山,還是山……山終究都是山,意味卻不同。
所以她才會離開國教學院來到皇宮。
她堅信此行一定會帶出一些變化,然而,從白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變化卻始終沒有發生。
瓷杯依然在指尖轉動著,從白天到黑夜彷彿沒有停過,就像溪上的水車,就像時間本身。
“推演之術,最終便是窮其變,然而天道不可言不可數,如何能算?”
聖後忽然把瓷杯擱到了桌上,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彷彿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已經看穿。
徐有容沉默了會兒,應道:“雖不能真實觸及,但總能接近一些。”
聖後說道:“你現在連人心都還算不清楚,又談何接近天道?”
徐有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因為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等待的變化已經發生了,然而……那變化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在國教學院佈下劍陣,再請離宮派人相助,然後你來皇宮見我,以為這樣就能把他隔絕在世界之外,把我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然後等著天道自然運轉,試圖覓到一絲變化,然而你算來算去,卻算漏了一件事情。”
聖後看著她平靜說道:“你忘記了他自己也在算。”
徐有容知道自己錯了。
如果陳長生自己離開國教學院怎麼辦?她不在場,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的離去。
娘娘召她進宮,就是要給陳長生創造這樣的機會。
換句話說,當她在試圖替陳長生選擇一條可能的出路時,娘娘早就已經清楚陳長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娘娘,你這麼瞭解他,就因為你們是母子嗎?”徐有容看著她,聲音變得有些清冷。
聖後說道:“到這時候還沒有忘記時刻提起此事試圖動我心絃一瞬,你這孩子倒也執著。”
徐有容美麗的臉上顯現出倔強的神情,說道:“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當然不是事實。”聖後的聲音彷彿金玉一般沉著:“我瞭解他,只是因為我瞭解過他。”
她站起身來,再一次走到窗畔,向宮殿外的遠處望去。
暮時的晚雲已經變成了滿天繁星,她的聲音也比白天的時候更加淡漠,甚至顯得有些寒冷。
“凡夫俗子眼中,所謂聖人能知萬物,卻不知,越過那道門檻之後,依然還在紅塵之中,聖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