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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部分

掌門說話都沒有他好使。

在天南,就算是王破也沒有秋山君能夠令人信服,因為王破畢竟是天涼郡人。

秋山君說道:“當年師叔祖沒錢,所以這把黃紙傘一直留在了汶水,後來那件事情後,你答應師叔祖只要看到這把傘,便答應他一個要求,陳長生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我知道。”

唐老太爺的視線落在他手裡的那把舊傘上。

“這把傘與以前那把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

“是的,差了些東西。”

秋山君伸手從腰畔的劍鞘裡抽出一把劍。

這把劍湛若秋水,顯見不凡。

看著這把劍,唐老太爺的眼瞳微縮,即便是他這樣的大人物,也有些驚異。

“他居然沒有把這劍帶走?”

“師叔祖把劍留給了我,把傘留給了陳長生,現在我們兩個人都來了,便等於他來了。”

秋山君把劍插入舊傘的柄裡。

沒有任何聲音,彷彿這劍本來就是這傘的一部分。

見傘如見人。

……

……

陳長生再次進入老宅的時候,發現羅布已經走了,但那把傘還在。

看著那把舊傘,他沉默了會兒,心想確實比蘇離前輩強,沒有把傘拿走。

“你要汶水城的一個時辰,我給你。”

唐老太爺看著他面無表情說道:“但是不能用國教的人,只能用我唐家的人。”

因為當年的那份約定,他答應了陳長生的請求,但很明顯他不可能任由國教的教士在唐家各房的宅院裡搜尋,更不可能允許國教的騎兵在汶水城裡橫衝直撞,這是唐家的底線。

問題在於,無論是陳長生還是國教裡別的大人物都不瞭解唐家各房的具體情況,就算在唐老太爺的命令下,唐家的力量表面上都聽從他們的調配,又如何能夠保證唐家的人真的願意出力?

總而言之,用唐家的人查唐家的事,這怎麼看都很荒謬,甚至可笑。

但唐老太爺絕對不會再做任何讓步了。

陳長生說道:“汶水城的這一個時辰不用給我。”

唐老太爺說道:“那要給誰?”

陳長生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唐老太爺的眼睛眯了起來。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您曾經給過他二十年時間,現在連一個時辰都不願意給了嗎?”

……

……

唐家祠堂很老,和老宅一樣老,比京都皇宮還要老。

無論是每隔三年便會重新粉刷一次的白牆,還是每隔七年便會精修一次的黑簷,哪怕看著再如何暫新,也無法完全掩去磚縫簷片之間散發出來的那些古遠滄桑氣息。

祠堂裡擺放著很多牌位,案上點著很多香燭,前方還有一個蒲團。

那個蒲團也很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環境的原因,坐在蒲團上的年輕人臉上也多了幾分滄桑感。

他臉上的鬍鬚長短不一,看著很亂,頭髮更亂,衣服也有些髒,可以用蓬頭垢面來形容。

他的眼睛以前很明亮,甚至鋒銳逼人,但現在已經盡數歸於死寂。

他的嘴唇還是那麼薄,然而曾經的刻薄與痛快,已經盡數歸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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