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暗記,他都只能假裝看不到。
漸漸的,再沒有頑童往牆裡扔石頭,也沒有風箏在天上出現。
祠堂的正門,也已經很久沒有開過。
……
……
哪怕保養的再好,很長時間沒有開啟的門再次開啟的時候,總會發出一些難聽的吱吱聲。
祠堂的正門開了,一道寒冷的冬風夾雜著雪花飄了進來。
唐三十六坐在蒲團上盯著最上面那排牌位某處,沒有回頭。
那位唐家老供奉走到他的身後,說道:“老太爺有話對你說。”
沒有什麼久別之後的閒敘,沒有噓寒問暖,就連前情提要都沒有。
老供奉看著他的後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需要查清楚二爺有沒有下毒,有沒有與魔族勾結這兩件事情。”
“你有一個時辰,在這段時間裡,整個唐家都是你的。”
唐三十六沒有轉身,依然靜靜看著陰暗的祠堂裡那些像牌子兒一樣的牌位。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說話了。
時隔半年時間第一開口,他的聲音有些微啞,而且發音有些生硬。
“那傢伙來了?”
老供奉說道:“是的。”
唐三十六還是沒有轉身,問道:“他和老太爺說了些什麼?”
老供奉沉默了會兒,重複了一遍先前老宅裡陳長生與唐老太爺的對話,一個字差錯都沒有。
然後他說道:“你已經浪費了兩盞茶的時間。”
“這裡是唐家,如果我要做事,哪裡需要這麼多時間。”
唐三十六伸了個懶腰,有灰塵從衣服裡迸出。
這個懶腰他伸的非常舒展,甚至隱隱可以聽到喀喀的聲音。
然後,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從祠堂裡拎出一把太師椅坐了上去。
現在的他依然蓬頭垢面,依然渾身灰塵,但是他的眼睛裡已經不再淡漠,而是明亮至極,甚至顯得有些鋒利。
再沒有什麼死氣沉沉的感覺,他的身上充滿了不知從何而來的生機。
看著這幕畫面,唐家老供奉微微眯眼。
“那個長生宗的怪物叫除蘇?名字很囂張啊,我很欣賞。”
唐三十六伸手從啞僕的手裡接過一碗茶,喝了口後繼續說道:“他如果這時候已經離開汶水,我到哪裡抓去?”
老供奉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事,表情有些怪,說道:“從他進城的第一天開始,老太爺就派人盯著了,他走不了。”
“那還用得著我做什麼?”唐三十六把食指伸進茶碗裡蘸了點茶水,對著身後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彈了彈,說道:“至於第二條非常簡單,大供奉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辦法向老太爺證明二叔和魔族之間的關係。”
老供奉面無表情說道:“那這時候您要做什麼?”
“把七叔喊過來,把十六叔喊過來,把嘉爾巷的舅老爺請過來。”
唐三十六看似很隨意地說道:“好久沒看見這些親戚了,別說,還真有些想。”
老供奉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見這幾個人,和要查的這兩件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守在祠堂外的人們也不知道。
但唐老太爺說的很清楚,這一個時辰的汶水城,全部由唐三十六負責處理。
不要說他只是想見這幾個人,就算他想把全族的人喊到祠堂來,也得照辦。
哪怕今天的雪有些大,也沒有人敢違逆唐老太爺的意志,沒有用多長時間,那三個人便來到了祠堂。
看著坐在太師椅裡的唐三十六,三人的心情很是複雜,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教宗來了汶水城,祠堂的門便開了,聽說老太爺還給予了唐三十六重權,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難道眼看著便要失勢的長房,又要重新翻身了嗎?
“沒別的事,老太爺難得給了我一個時辰放風,說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唐三十六看著他們說道:“所以我喊你們三個過來陪我打牌。”
三人有些吃驚,對視了一眼,然後望向老供奉。
唐三十六看著老供奉說道:“什麼事情都可以做,自然也包括打牌咯?”
老供奉面無表情,說道:“是。”
牌桌很快便準備好了。
翠綠的玉竹麻將子兒擺的整整齊齊,看著很舒服。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