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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穿一名聚星境對手的破綻。

這種劍法沒有招式,不需要多強的真元與境界,只需要智慧與強大的計算能力,能夠給執劍者一雙看破世界的慧眼,所以叫做:慧劍。

夜色漫漫,星辰在天,蘇離以劍為筆,在湖畔的地面上寫寫畫畫,為陳長生講述著這些看似全無關聯的事情之間的關係與變化,陳長生漸漸接受了關於慧劍的說法,聽的非常認真專注,思維不停快速地運轉,不肯錯過哪怕一句話一個字。

結束完慧劍的講解,蘇離躺到兩隻毛鹿的中間,開始睡覺。

陳長生坐在湖畔,沒有去睡覺,因為睡不著。

他的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那些複雜到了極點的推算過程。

他擅長死記硬背,這方面的能力真的很普通。

沒有足夠的智慧,怎麼可能學會慧劍?

他根本沒有辦法掌握這種看似簡單、實際上繁複到了極點的劍法。

便在這時,他忽然想起那位初見姑娘,眼前的湖面上彷彿有白衣飄飄。如果是在計算推演方面天賦過人的她來學這套劍法,應該很快就會學會吧。

……

……

第372章 臨陣磨劍(上)

如果把慧劍看作一道題目,這道題目的初始條件太多,引數太多,資訊量太大,想要確認都非常困難,更不要說還要計算出最終的結果。

陳長生確認自己無法完成這種推算,至少無法在激烈的戰鬥中完成一次推算,甚至開始懷疑有沒有人能夠完成這種計算,只是蘇離在清晨那場戰鬥裡已經證明了至少他可以做到——蘇離當然不是普通人,但他能夠做到,就說明這件事情可以做到。

夜湖與遠山就在眼前,他很快便從氣餒畏難的情緒中擺脫出來,想著耶識步的方位那麼多,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並且能夠使用,就算自己沒有計算以及看透人心的天賦,但說不定也能用這種笨方法達到目的,在戰鬥的時候來不及做演算,那就事先做無數道試題,直至把這種演算變成本能,或者真的可以節約一些時間。

只是怎樣才能提前做無數套試題?如果回到京都或者還有可能,現在他到哪裡去找那麼多聚星境的高手來戰,而且即便做不出來那套題,還不會被對手殺死?

他注意到眼前的夜湖裡有無數光點,那是星辰的倒影。他抬起頭來,望向夜穹,只見漆黑的幕布上繁星無數,就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自己。

人類(神族)是世間最複雜的研究物件,因為他們有不同的智力水平,有不同的生活經歷,情緒變化與心理活動更多處於一種隨機的狀態裡,所以最終呈現出來的客觀容貌各不相同,無比複雜,只有我們浩瀚的星空才能比擬。

這是很多年前,那位學識最淵博、對人類智識貢獻最大的教宗大人面對星空發出的感慨,被記錄在國教典籍裡。在那個年代裡還有一位魔族大學者通古斯,在南遊擁雪關,看到滿天繁星時,也震撼說出過相似的話語。

看著星空,陳長生想起了這句話,感知著那顆遙遠的、肉眼都看不見的、屬於自己的紅色星辰,然後舉起右手指著夜空裡的某片星域,從那處摘下一片星圖,放到自己的眼前——當然,這是一種形象的說法,並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在天書陵觀碑最後那夜,他把十七座前陵碑上的線條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張星圖,就是此時他眼前的這張。這張星圖對於整個星空來說只是極小的一片,但上面有著億萬顆星辰,在他的眼前散發著或明或暗的光線,看似肅穆永恆、靜止不動。

但他知道,這些星辰每時每刻都在移動。

每顆星辰,便是一個條件,移動的星辰,代表著星辰在變化。比如年齡的增長,比如體力的衰竭,比如勇氣減退,比如死志漸生。如果星空裡的痕跡代表著命運,那麼這些星辰的變化便代表著決定命運的諸多因素的變化?

星辰軌跡的組合便是命運,一切皆在其間。

聚星境強者的星域,也無法超過這個範圍,繁星流動,就像氣息流動,星辰的明暗,就像氣息的強弱,任何條件,任何資訊,都可以以星辰的軌跡相擬,只不過那些條件更加真實,不再那般玄妙,或者簡單地說,那些條件是可以被計算的,被觀察的。

如果能把浩瀚的星空看至簡明,如果能從滿天星辰裡找到出路,那麼自然能夠找到一名修行者星域的薄弱處,只是……星辰在移動,構成一名修行者整體的諸多因素也在不變停化,那麼如何才能得出最終的那個明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