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一身深厚的功力,才勉強未死。小松宮更是悽慘,肩頭已然血肉糊,被震倒在一名弟子懷裡,生死不知。
風聲漸靜,場間一片死寂。
沒有人能夠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人能想明白,秋山家主和那位供奉為何會忽然向三位離山長老出手。
事情變化的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驚愕無語。
秋山家主從袖中取出手帕,擦拭掉手上沾著的小松宮的血水,神情很平靜。
那位長生宗的姜長老盯著他顫聲問道:“你……瘋了?”
秋山家主看著他說道:“長老,隨我下山可好?”
姜長老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憤怒不解,聽著這話,準備厲聲繼續喝問,忽然醒過神來。無論秋山家主想做什麼,但此時候三名離山長老已經倒在他們的偷襲之下,如果自己想要做什麼,說不定下一刻對方便會向自己出手。
就像天南的很多強者一樣,姜長老以往對這位秋山家主的印象很普通,甚至私下還偶有嘲諷,心想若不是秋山君的緣故,誰會在意這樣一個無能之輩。但現在他明白了,此人哪裡會是個無能之輩。
雖然他依然不明白秋山家為何會忽然暴起發難,至少看得清清楚楚,秋山家主有多強大——要知道就算是偷襲,能夠如此輕描淡寫,輕而易舉地將小松宮長老直接一掌廢掉,大陸擁有這等實力的人並不是太多。
更何況,秋山家主的身邊還有位境界同樣深不可測的供奉!
姜長老想明白了這些事情,竟是二話不說,便向山道走去,只是數息之間,他便消失在離山蜿蜒的山道之上,走的毫不猶豫!
峰頂此時一片混亂,那些隨小松宮三位長老闖入主峰的離山弟子,因為師長被偷襲重傷而憤怒,更多的則是惘然無措。
“我們也該走了。”秋山家主沒有理會這些悲憤盯著自己的離山弟子,平靜說道。
秋山家供奉走到他身邊,接過他遞過來的染血的手帕塞進袖子裡,然後一道向山下走去。
整個過程裡,秋山家主沒有轉身看秋山君一眼,哪怕走的時候也沒有看。
清風盈繞,身影已不見。
離山主峰頂的石坪上,只留下了些血漬。
秋山君看著山道的方向,沉默不語。
關於秋山家,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那位老供奉,實際上是他的三叔祖。世家門閥,向來以實力為尊。他始終不明白,為何境界修至聚星境巔峰的三叔祖,沒有成為秋山家主,反而是各方面都很普通的父親成為了秋山家主,他本以為這或者與自己的真龍血脈有關,但先前那刻,看著父親出手,看著三叔祖恭謹而沉默地從父親手裡接過那張帶血的手帕,他才終於真正地明白了。只是,他依然想不明白,父親最後為什麼這樣做。
……
……
一輛華貴至極的車輦從離山腳下向秋山駛去。
拉輦的是龍血馬,輦裡配著的是蛟血酒,鋪的是妖兔毫織的地毯。
車輦中坐的自然是秋山家主與那位供奉。
“謀奪離山劍宗之事,現在看來,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今番損失會有些大。”
秋山家主隔著車窗,看著雲霧裡若隱若現的離山說道,彷彿先前在峰頂偷襲小松宮的人並不是他,讓這次事情無疾而終的人也不是他。
供奉微笑說道:“不知道姜長老回長生宗後會如何說。”
秋山家主露出嘲諷的笑容:“十幾年前蘇先生殺過一遭後,長生宗就已經廢了,無論他怎麼說,難道長生宗還敢向我秋山宣戰不成?”
供奉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問道:“可娘娘……那邊怎麼交待?”
秋山家主的眉頭微挑,說道:“娘娘仁慈,總不能逼著我殺死自己的兒子……是啊,那可是我的兒子,我可不像娘娘那麼厲害。”
他不願意想此事,感慨說道:“經過周園之事後,吾兒又有長進,居然能夠想出如此絕的手段。”
用自己的生命威脅自己的父親,無論怎麼看,這事兒都很絕。
就像秋山家主最開始準備用父子名份壓迫秋山君一樣,都很絕。
只不過兒子比老子更絕。
“他比我更絕情,所以我不能逼著他幫我,那我自然就只好去幫他。”
“只是不知道秋山他什麼時候能夠想明白這一點。”
“不需要想明白,做就好,就像他的絕,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