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上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應該是那些來挑戰國教學院的高手當中的一個。
唐三十六理都不理那人,直接走到那些新生的面前,看著手裡的名冊喊道:“伏新知是哪個?”
有人站了出來,正是國教學院招募新生那天表現的很有自信的那位年輕學子。
唐三十六看著他說道:“在同窗當中,你的境界實力最強,表現好點,讓那些外人看看咱們國教學院真正的實力。”
伏新知揖手為禮,從鞘中緩緩拔出長劍,走到場間,氣度顯得頗為沉穩。
那名離宮附院的挑戰者還站在場間,始終沒有人理他,孤伶伶的,看著有些可憐,有些可笑。
明明他是這場對戰的勝利者,可是哪裡有半點勝利的快感?
他恨恨地看了唐三十六一眼,拂袖而回。
接著他出來的,同樣是一位通幽中境的劍客,以哪家學院教習的身份出戰,唐三十六已經記不得了,他只知道陳長生昨夜交待的清清楚楚,伏新知的對手只能是這名劍客,而且陳長生在名冊上還做了很細緻的附註,說明了伏新知怎麼出劍,最多能出幾劍。
時光行走的有些慢,或者說第一場對戰結束的太快,依然還是清晨,雖然是盛夏時分,也不怎麼熱。
伏新知執劍站在國教學院門前的平地上,任清風繚繞,掀起衣袂,看著頗有些出塵之意。
他的對手也是位劍客,青衫映著晨光,劍鋒微寒,同樣看著風範極佳。
看著這幕畫面,還因為上一場對戰如此荒唐的結束而有些憋悶的民眾頓時提起了精神。
那位劍客面無表情說道:“請。”
伏新知看著晨光裡的對手的臉,看似神情平靜,實際上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緊張。
他是來自綏陽郡的學生,不像京都的學生這般自幼便能接受修行方面的知識,雖然他的天賦不錯,但實力境界一直不是太高。
至於戰鬥能力……他在綏陽郡裡,從來沒有真正與人對戰過。
今天是他人生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對戰,而他的對手是自己在綏陽郡時根本無法想象、只會視作前輩高人的通幽中境!
這叫他如何能不緊張?
不能緊張,陳院長昨夜重複最多的話便是這個。
首重氣勢,氣勢不僅在於猛,也在於靜,院監從晨課到先前一直都在重複這個道理。
他在心裡把昨夜陳院長對自己說的那幾劍的方位、速度、真元執行的方法再次重新記了一遍,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平靜下來,然後出劍。
呼的一聲,國教學院門前彷彿有風雨驟生。
鐘山風雨劍第一式:起蒼黃!
他的劍奇快無比地穿過那陣風雨,來到那名劍客的身前。
那名劍客依然面無表情,劍離鞘而起,真元磅礴而去,直接把伏新知的劍震離了原有的軌跡。
伏新知沒有驚慌。
不知道為什麼,就像陳長生和唐三十六昨天夜裡,對所有的新生們說的那樣……
當他出了第一劍之後,往常在綏陽郡裡對通幽境的敬畏早已消失無蹤。
而且對現在的局面,昨夜已經演練過數次,他的劍正好就在那個位置,那個陳院長推算出來的位置。
那個位置非常好,非常好用鍾風雨劍的第五式。
他凝神靜氣,劍勢陡漲,風雨漸驟,自斜方再次刺向自己的對手。
同時,他在心裡數著:“這是第二劍。”
昨夜陳院長說過,只要他今天能夠在這個強大的對手面前使出來四記劍招,那麼便是相當成功。
嚓嚓嚓嚓!
劍光不停閃現,然後消失無蹤。
國教學院門前的風雨同樣消失無蹤,剩下的是一片清明,以及隨後即將到來的暑意。
那名劍客依然面無表情站在原地,動都未動,身上沒有傷口,只是青衫前襟多了一道極小的裂口。
伏新知握著劍,胸膛微微起伏,左肩出現了一道極深的劍傷,鮮血正在不停地流出來。
但他彷彿感覺不到痛楚一般,眼睛非常明亮,顯得格外激動和興奮。
他當然不可能獲得勝利,雖然他是這批國教學院新生裡實力境界最強的一個人,與通幽境之間的差距依然無法逾越。
但他出了四劍。
這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陳長生希望他能夠做到的事情。
所以他非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