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諸神石刻裡看到過它們。這兩座石像忽然從雪老城魔宮來到了白帝城,他也不覺得奇怪,因為那夜星空祭的時候,他親眼看到那兩道光柱破壁而至,灌注進了這兩座石像。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魔君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過了會兒才回復正常。
他對星空祭依然存有很大的警惕與疑慮,只是時勢使然,迫得他不得不接受黑袍的提議。
只是此時親眼看到這兩座明顯沒有任何生機、絕對是死物的石像,他再次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
“父親,你的看法可能是對的……星空可以殺人,可以幫我們殺人,也可以殺死我們。”
魔君看著那兩座石像,背在身後的雙手緩緩地撫摩著一樣石制的事物,緩聲說道:“但是您放心,我不會把他們視為同族,只會把他們當獵犬一樣用,如果哪天他們明白過來,我會把這東西毀掉。”
如果陳長生這時候在場,應該能認出他手裡的那件事物是什麼。
那夜在雪嶺,正是這樣石制的事物刺入了老魔君的腹部,引來了星空那邊一道充滿毀滅意味的光柱。
……
……
落落所在的宮殿,在白帝城的最高處,甚至比白帝夫婦的寢宮還要高。
因為她很喜歡登高望遠,當然這也說明白帝夫婦是怎樣的寵愛她。
只是今天白帝城的雲霧要比平時更加濃郁,站在窗邊很難看到太遠的地方,光線有些幽暗,只能看到熟悉的紅河以及對岸的青山,那些彷彿能夠聞到味道的潮溼的森林,還有遠處若隱若現與天空一般高的巨樹。
這些都是她看了很多年、早已習慣的風景,不知為何今天卻覺得有些陌生。
緊接著,她聽到了宮外傳來的嘈雜聲音,聽到了戰鼓的聲音,感應到了獸舞激發起來的荒火氣息。
大典真的就要開始了嗎?
昨夜發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表面上看起來,相族族長等大人物表現的極為強勢,但她明白,那些都是假相。
昨日那場神聖領域之間的戰爭,很明顯母親獲得了勝利,威望或者氣勢正在最強之時,無論是大長老還是妖族裡別的大人物,除了握緊斧柄說出造反兩個字之外,竟沒有任何辦法讓母親做出絲毫讓步。
更令她感到傷感的是,大長老很明確地感知到了父親的意志。
這說明父親也知道這件事情。
昨夜大長老離開皇宮之前,曾經來看過她,以血誓保證她的平安,卻沒有對今天的事情有任何說法。
天選大典會如常進行。
就像從高空裡落下的雨點那樣,她將要嫁人,而這無法改變。
母親到底想要自己嫁給誰?她為何有自信自己選中的物件,就一定能夠得到祖靈的選擇,熬過樹心天火的洗禮?
落落看著窗外那些警惕至極的紅河妖衛,想著這些問題。
昨夜因為在思考很多事情,安排隨後的計劃,她沒有睡好,於是臉色也有些不好。
李女史看著她的臉,以為她是因為傷心的緣故失眠,憐惜之情無法抑止,眼睛微溼。
“從地道走?”
李女史端了杯橡子茶到落落的身前,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把鑰匙拿到了。”
落落輕輕搖頭,說道:“地底那幾只天蠶蟲可不好對付。”
聽著天蠶蟲的名字,李女史面色微白,放棄了這個打算,開始思考別的脫困方法。
落落沒有說真話。
天蠶蟲是白帝城地底深淵的守護者,殺傷力無比可怕,而且能夠自由穿行於深淵與泥石之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完美地阻止任何敵人從地底潛入的可能,但三年前她便已經試過,天蠶蟲無法攔住她。
她摸了摸脖子上繫著的那塊小石頭,想著當時天蠶蟲驚恐避讓的模樣,開心地笑了起來。
李女史哪裡知道那顆小石頭便是傳說中的天書碑,看著她發笑以為她是受驚過度,很是驚慌,不知如何是好。
落落安慰了幾句,才讓李女史平靜下來。
是的,哪怕被那些強悍的紅河妖衛重重看管,哪怕白帝城暗有禁制,她如果想要逃走,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在牧夫人的眼裡,在相族族長等長老的眼裡,在那些妖將大臣的眼裡,這幾年的落衡公主殿下並沒有勤於修行皇族功法,境界實力地提升非常緩慢,還是像去京都之前那樣嬌弱……沒有人知道,她的修行一直很勤勉,她像先生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