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家這次前來大學書院,名為學院交流,實際上卻別有深意,從金玉候潞尤嘉的表現上就能看得出來。
瞥了眼自動佔據一角的陰陽家學子,北宮伯玉偷偷的問:“嘿!楊家當家的,你說你認識那個不陰不陽的傢伙?看樣子似乎跟你不大對付啊!”,這廝說著說著就往歪裡扯,擠弄那雙無神的死魚眼:“是不是你把人家怎麼著啦?聽人說,你們這種天潢貴胄,富貴子弟,都會有些特殊愛好什麼的呢!”。
楊文的眼睛翻的只剩下眼白,怒道:“閉上你的鳥嘴!混蛋!我要是有特殊愛好,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
北宮伯玉打了個冷戰,連忙與楊文拉開距離,還小心翼翼的扭了扭屁股,生怕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似的。
“他孃的!”。
楊文暗罵一句。從見到潞尤嘉開始,他的心情就很差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差。早些年間,金玉候潞尤嘉這個家道中落的傢伙也不過是給楊文鞍前馬後的人,楊文對他也算是多有照拂。沒想到,三年河東三年河西,潞尤嘉竟然背叛了他。
至少楊文是那樣認為的,就是可恥的背叛,害的他遠走洛都,風餐露宿三年之久。潞尤嘉倒是厲害,如今已經是高中舉人試的探花郎、被陰陽家赦封左司命,文華榜上更是名列前茅!如此差異的對比下,楊文心裡豈能高興?豈能舒坦?
指不定潞尤嘉那廝現在花的銀子還是當年我給的呢!每當想到此處,楊文便是陣陣氣悶。
隨著午時時分準確敲響的鐘聲,學舍裡的學子大都去了書院的食舍,剩下的也只有陰陽家派遣來的學子,以及楊文與幾個損友。
潞尤嘉來到了楊文的身前,精緻漂亮的臉上掛著吟吟笑意,著實令楊文心中不爽到極點。
“早就聽說金玉候臉皮厚,沒想到啊!我還是低估了!”,楊文毫不客氣的挖苦道:“看你的模樣,只怕橫亙北方的聖長城的城磚也沒有你臉皮厚啊!”。
潞尤嘉笑容依舊,還嘆息道:“世子殿下又是何必呢!以您的心胸,怎麼還能為了往日的一點點小恩怨而記掛到現在?”。
楊文眯起了眼睛,道:“你說那是小事兒?”,他的語氣變得森寒:“你當年飯都快吃不上了,是誰接濟的你?被人侮辱,甚至於差點被人牙子拐走送進青/樓,是誰出手救的你?家有惡奴,是誰在身後力挺你?又是誰事事維護你,處處照拂著你?嗯?說來聽聽!”。
潞尤嘉抿了抿比女子還要好看的嘴唇兒,再也笑不出來了,袖子中的拳頭攥得很緊、很緊,指甲幾乎嵌到肉裡。
楊文冷曬一聲,抱起身邊睡懶覺的青毛狗崽子,說道:“算是我楊某人瞎了眼,竟然養出你這麼一隻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嘆了口氣,他幽幽的接著說道:“時間不叫短啊!差不多有四五年?就算真的是養了條狗,也不會回頭便咬了主人吧?”。
潞尤嘉沉默了好久,忽然抬頭問道:“不知世子殿下可曾聽說過一句話?”,沒等楊文回應,他便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向低處流!而且,我也不是你養的狗!”。
“哈哈哈哈……!”。
楊文大笑個不停。笑聲一頓,語氣森寒:“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打成狗?”。
潞尤嘉也笑了,說道:“信!但你自己沒有那個實力。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所依靠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靠山王府!”。
楊文站起身,抻抻懶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潞尤嘉,說道:“那就等著吧!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親手把你打成狗!讓你知道知道忘恩負義的下場!”,話鋒一轉,他說了句俏皮話:“做人不能潞尤嘉啊!你覺得呢?”。
“等等!”。
見楊文起身便要走,潞尤嘉攔在了楊文身前,笑容依舊,說道:“其實這次學院交流,並不僅僅是聽聽授課便算,還有一些……一些有意思的遊戲,不知道世子殿下有沒有興趣兒參加呢?”。
楊文昂著腦袋,也沒說話。
“是‘鬼市’開啟的事情嗎?”,褚雲飛、褚胖子忽然出聲問詢。
潞尤嘉拍了拍巴掌,讚歎道:“不愧是金玉堂的少掌櫃,訊息真是靈通的令人驚駭。要知道這件事情目前只流傳在陰陽家、以及兵家、法家三家學院之中,就連那些文聖世家都不知道此事呢!”。
林小侯爺不僅好色、好酒、好吃,也很好奇,對於一切八卦都想知道,忍不住問:“‘鬼市’是什麼東西?”。
見沉默寡言的褚雲飛不怎麼想說話,潞尤嘉笑道:“大漢王朝,長安五百載、洛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