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家兄長留個血脈,便花銀子疏通,將武允文帶在身邊,換而言之,武光祠當時將天后放棄掉,做了犧牲品。武光祠對於武允文而言,不吝於親生父親,可他對於天后而言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明面兒上看武光祠也是很風光的,雍州牧,那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敢去想想的封疆大吏之位啊!
可是,武允文雖然慵懶,但怎麼不明白其中的兇險?雍州是什麼地方?那是兇險之地!一面是如狼似虎的靠山王府,一面是殘暴狠戾的西狄蠻族,怎是那麼好相與的?最讓武允文擔心的還是跟自己現在在一起遊玩兒,臉上還很高興的楊文,這位新任靠山王是什麼德行,他清楚無比,也時常記得楊文嘴裡的那句話“我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搶”,雍州雖然不是靠山王府的封地,可那在楊文、在靠山王府心目中,早就是自己的東西,天后此番行為那就是搶了靠山王府嘴裡的肉,還好死不死的將它放到了自家叔叔的手裡……
武允文已經無法想象假若有一天靠山王府對朝廷、對天后不滿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但可以預想的是,雍州這個靠山王府的身後之地,那絕對是要被靠山王府牢牢把持的,誰也不想自己身後有個拿刀的人不是?到那個時候,自家叔叔,危矣。
楊文不知曉身後的武允文是何等複雜心情,他反正是用一種逛廟會的心情玩耍的高興,一會兒買點兒這個糖果、一會兒弄點那個零食兒,簡直就是童心未泯,完全沒有一方諸侯王應該有的威儀,怎麼看都像是個毫無憂慮的少年人。
不過……
楊文的輕鬆愉快,也就到此為止了。
當楊文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賤人之後,那張掛著和煦笑容的臉瞬間變得抽搐起來,哼哼著說道:“要麼說,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果然如此,孔三金,你可真夠陰魂不散的啊!”
孔鑫嘻嘻的笑著,對楊文的譏諷絲毫不以為意,還舔著個臉道:“您靠山王大駕光臨,我好歹也是主家,怎敢不出面相迎啊!”
“騙鬼去吧!就你?你有那個好心?”,楊文對孔鑫的話,一百個不信:“要真是過來打個招呼,那行,滾蛋吧!看到你,我就覺得要有倒黴的事情發生。”
“真是無情有冷血啊!”,孔鑫頓時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那雙漂亮的眸子刷的一下就紅了,接著,兩滴清淚神奇的在眼眶中打轉兒:“楊兄!你難道忘了我們的友情,那是比天高,比海深,你曾經對我說……”
楊文瞬間被擊敗,連忙擺手,道:“得得得!有什麼說什麼?中不?別大庭廣眾之下亂說,好像咱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似的!”
孔鑫眼睛一眨,嘻嘻的笑著,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家阿姐這次要擇婿,這麼著,你們家大姐不也守著寡,咱玩兒個換姐遊……噗……!”
楊文一巴掌甩了過去,揉了揉手腕兒,鬱悶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這嘴,真臭啊!得!今天累了,回去休息。”
“別走啊!別走啊!”,孔鑫連忙攔住楊文的去路,被人打了臉,他居然還笑的高興:“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呢!來來來!咱先喝兩杯?”
連拉帶拽的,楊文實在是弄不過這個小無賴,不得已,跟著到了酒樓。
孔鑫好像很高興似的,嘴裡叨叨個不停,道:“我跟你說,這家店裡的醃鹹肉絕對是一絕,用的是野豬身上最肥美的五花肉醃製,據說最好的醃鹹肉,要用特別的方法掛在涼房裡兩年。一層一層的五花鹹肉被這裡的大師傅切得薄如蟬翼,放在籠屜裡整一下,配上荷葉餅,還有新鮮時蔬,嘖嘖!美極了!”
楊文看白痴一樣看著孔鑫,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要是單純的請我喝酒吃菜,那你可以閉嘴了,吃吃喝喝就行。你要是有其他事兒,就給我早放屁,省的我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說出來噁心我。明白了不?聽懂了不?”
“嘶——!”
被楊文這麼一噎,孔鑫吸了口氣,俊美的臉糾結成一團,好半天,試探的問道:“你這次來是真心實意的,還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
聽到這話,楊文轉了轉眼睛,猛然想到了一個人,道:“鞠言那廝也來了?”
孔鑫點頭承認,說道:“他過來是不懷好意,你呢?”
楊文喝了口果酒,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說我是來娶你姐的,你信麼?”
孔鑫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信你才見鬼呢!”
楊文攤了攤手,道:“那就不要問這種白痴問題啊!對麼?”
孔鑫這回被噎的更厲害,臉憋得通紅,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