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現在是鐵了心的要進行革新,不再用原本那種溫和的教育方式,變的有些殘酷。實際上,比起別的文道學說下轄的學院,也算不得什麼呢。
“原本以為還能合夥,現在看來,只能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啦!”,楊文拍了拍北宮伯玉的肩膀,率先領了號碼牌。
號碼牌是個三寸長、一寸寬的竹板,上邊刻著數字“壹”,楊文看了兩眼,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正要順著官道走掉,卻被韓尋叫住了。
“你給號碼牌輸入一點文力!”,韓尋提醒了下。
楊文依言而行,那號碼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卻是顯現出一道光屏,光屏中標註著一條蜿蜒曲折的線路。再仔細看,楊文嘴角抽搐的嘆了口氣,心忖:就知道不會那麼簡單。
韓尋笑著說道:“那是路線圖,按照上邊的路線圖走吧,要知道為了給你們這三百多人每人都安排一條路徑,可是害的我們沒少費心思呢!還有,把你的銀票或者值錢的東西全都交上來,我們會替你拿到長安!”
楊文:“……”,真是處心積慮,啥都算計好了!
在韓尋這個大儒面前,楊文能隱藏的了什麼?身上值錢的東西被搜刮的一乾二淨。揹著包袱,嘆息連連的楊文直接按照上邊標記的路徑,從管路旁的草地一頭紮了進去。
等一一的送走了這些學子後,韓尋問道:“魏師,這樣做真的沒問題?”
魏子夏瞪了眼韓尋,道:“這件事是你自己提議的!為什麼問我?”,末了,他補了幾句:“能出什麼問題,路徑上的山賊悍匪被我們連夜清理,剩下的也不過小貓三兩隻,也是時候磨礪他們一下了!就算遇到麻煩,不也可以透過那個號碼牌去救援他們嗎?”
韓尋被說的連連點頭,應聲蟲一樣。
“孃的!早知道跟北宮伯玉那廝學學射術好了!這下好,有弓箭也不知道怎麼用……唉,乾糧也沒帶,身上也沒銀子,既不能去偷也不能去搶……不會射術,連獵取野味都難,難不成只能採摘野果?”
茂密草叢中疾行了半個多時辰的楊文停了下來,呼呼地喘著粗氣,嘴裡嘀嘀咕咕的罵個不休。或許是感覺到口乾舌燥,楊文不得不將背後的包裹解下,取出水壺喝上幾口。
楊文的包裹裡放了一雙鹿皮鞣製的靴子,還有一捆沒有杆兒的漁具,一把油紙傘,兩隻火摺子,再有就是手中的水壺與綁在手臂上的匕首,絕對的輕裝上陣。原本楊文對北宮伯玉非要帶上漁具的提議非常不屑,但他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行走路線後,覺得北宮伯玉的提議簡直太精明瞭!
“天色還早,這條河應該是洛河分支,距離我有……十餘里路,嗯,應該可以趕過去,晚餐可以解決啦!哈哈哈!”,楊文將號碼牌放好,站起身,大笑著行進。
越走楊文心裡越佩服北宮伯玉那個小強盜頭子的準備,雖然帶的東西不多,但各個管用。書院擇選這些行進路線時就是按照怎麼難走怎麼選的,哪裡會讓學子們舒服了?尤其是高山峻嶺、荊棘遍佈的地方,長長的荊棘與尖銳的石頭可以輕鬆刺破楊文腳下那雙宣底布鞋,他馬上就換上了包袱裡的硬底兒鹿皮靴,如履平地。剛過了八月十五,帝國進入秋天,但秋老虎更加迅猛燥熱,楊文包袱裡的油紙傘便派上的了用場。
忍著疲乏與飢餓楊文到了傍晚時分來到那條路線圖上標記的河流,那是條平常而又美麗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靜靜的流著,在夕陽的光芒照耀下閃著點點星光。日夜流趟不息,漸漸消失在山的轉彎處。站在高處看,就像一條漂亮的帶子飄繞在山間。
“喲吼——!”
楊文一聲歡呼,飛快的從山坡上跑了下去,身上的疲乏好像消失不見一樣,直接跑到河邊,趴在地上捧起水就喝。
“呼呼——!”
躺在岸上,楊文喘著粗氣,好半天才撐著痠痛的雙腿將漁具掏了出來,挖幾條蚯蚓掛在鉤上,魚線的一頭系在油紙傘頂端,開始垂釣。
都說水至清則無魚,這小河實在太清澈了些,以至於楊文好半天沒釣上來任何一條魚,正準備先生火驅散蚊蟲,然後再想辦法在山裡打只野味兒……忽的一轉頭,楊文赫然發現遮擋夕陽的那座山上有炊煙升起!眼睛登時就亮了。
不過,轉念之間,楊文又踟躕起來,他行走的這條路線多為崇山峻嶺,山間小道,鮮有人跡,不得不懷疑冒氣炊煙的地方有沒有貓膩。畢竟帝國現在不說風調雨順,那也能稱上一聲國泰民安啊!在如此鮮有人跡的地方生活,本身就值得懷疑。
想了許久,楊文決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