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杰點了點頭,伸手打著旗語,通知蜀軍。
“咳咳咳……!”
激烈的咳嗽聲從蜀王身後響起,酒徒的蕭索身影從山下行來,他今天穿得很乾淨,身上沒有往日那樣的一丁點兒汙穢,潔白的厲害,以至於襯托的他那張掛滿了病態顏色的臉都紅的許多。酒徒沒有喝酒,身上也沒有帶酒,著實是叫人稱奇,連蜀王與孫杰都被驚著了。不過,孫杰只是感到驚訝的原因是酒徒居然也有不喝酒的一天,而蜀王被驚著的原因卻另有其他……
“你瘋了?”,蜀王皺著眉頭,威嚴深重,怒道:“沒有酒力壓制,你會死的!”
早在很久之前,酒徒就對蜀王透露過自己為什麼必須喝酒的原因,原因很簡單,因為需要,看似是個狗屁的問題,實際上則是酒徒有些難言之隱,直至後來,蜀王查探了很久,才弄清楚,原來,酒徒身上中了一種妖族特有的毒,那種毒是沒有辦法解的。在酒徒的全身血絡當中,存在著無數的細小的蟲子,那些蟲子不斷的向著他的胸口心臟鑽去,只有用酒將它們醉倒,才會維持酒徒的生命……
酒徒擺了擺手,道:“已經沒用了!就像我現在一樣,喝得多了,酒與水沒甚區別,它們也一樣!”,淡然的站在山頂的巨石之上,酒徒盯著潼關前的那場搏殺,接著卻是問道:“此情此景之下,王爺可曾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選擇西涼?”
蜀王抿著嘴唇兒,好一會兒,道:“我不會後悔。這恰恰證明我是對的。如果西涼不是根難啃的骨頭。我又怎麼才能奪取這個天下呢?我說過,這場戰爭,只有一戰,就是與西涼的戰爭!勝敗生死,榮譽與共,皆在此處!”
“哈哈哈!”
酒徒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王爺!氣度驚人吶!不過……其實您心裡還是認為自己做錯了的,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得已為之罷!”,見蜀王面色不愉,酒徒又笑了,道:“我喜歡有挑戰的事情,否則的話,又怎麼去顯示我的與眾不同?在我所剩不多的時間裡,就讓我幫助您最後一次吧!”
酒徒說的真誠無比,迎著那雙眼睛,蜀王心中卻是悲慼,久久難以言語。
“王爺!此戰我們斬首一千三百餘人。俘虜近兩百人,繳獲戰馬五百餘匹!”。說完高興地,也有不高興的:“我們折損了五百四十多弟兄,重傷不能再戰著接近兩百,輕傷的不計其數。”
楊文點了點頭,嘆道:“記錄名冊,待戰爭打完之後,安家費、補助費,都從王府那邊調過來,去吧!”
“喏!”
軍中主簿抱拳拱手,連忙退下。
房間裡,剩下的全都是將軍一級的任務,氣氛稍顯沉默。這場接戰,西涼軍是佔據上風的,尤其在人數的絕對劣勢下,居然在戰績上遠勝蜀軍,無疑是可喜可賀的。但是,關君山之威,也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到了最後,要不是魏子夏與韓尋、餘鋒矩共同出手,只怕敖雪就得橫屍當場,焦應龍與典白熊同樣一個也跑不了!
好久,楊文站起身,卻是微笑著打量著周圍的將軍們,道:“怎麼?打了敗仗了麼?嗯?幹嘛一個個的都垂頭喪氣的?你們現在是凱旋之師,得勝而歸啊!”,稍頓一下,楊文接著說道:“諸位,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個?”
“我想先聽好的,最壞的情況還能壞到哪去?不如聽聽好訊息,讓我先高興高興再說!”,北宮伯玉插諢打科的哈哈笑著,道:“王爺您不會是大發慈悲,給我們這些人一人賞座宅子,外加美女數十人吧?”
楊文一翻白眼兒,笑罵道:“還美女數十人,就你的小腰子,受得了麼你?”
“哈哈哈……!”
堂內頓時一片鬨笑之聲。楊文沒有制止他們的笑聲,只待笑聲停歇,說道:“壞訊息是,我們與蜀王的戰爭要開打了,戰爭,就意味著死人,所以,這是個很壞的訊息!”,頓了下,楊文無比篤定的說道:“但好訊息是——我們能打贏!”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很疑惑吧!”,楊文看著眾人的臉,道:“剛才的交戰你們也看到了,蜀王的兵馬其實也就是稀鬆的送死隊而已,全仗著人數多罷了!我們西涼軍呢?連年戰鬥,每一個士卒都是精中之精,勇中之勇,有這樣的隊伍在,難道我還沒有必勝的信心嗎?”
“早在三年前,我聽說蜀王大軍三十萬,我就琢磨著,我最起碼得有二十萬兵馬才能夠與其抗衡,戰而勝之!”,楊文繼續道:“十天前,細作告訴我,蜀王的兵馬其實已經超過五十萬了,我就琢磨著,我最起碼得有十五萬大軍才能擊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