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苟延殘喘的活著,這是沒有生病的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能不能進去看病,誰說了都不算,只有菲林達斯大騎士自己才是一錘定音的那個人。
聽到菲林達斯大騎士說話,姜君明微微一笑。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接下來自己能看一看在大神官燃燒生命召喚神邸化身的光輝下痊癒的古怪傷情,至於怎麼醫治。姜君明心想總會有辦法的,這一點他自己多少有點信心。
“如您所願。”姜君明對著臥室,微微躬身,表達了一名見習神官對菲林達斯大騎士的尊敬。與此同時,在第一時間坐實了自己可以進去的可能,把強森一切把戲都封殺。
強森聽到父親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與憤怒,隨後臉色馬上變得緩和,一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那就麻煩小神官大人了。”
姜君明微笑,不語。
大神官帶著深意地又仔細看了姜君明一眼之後,含笑走進臥室。魔法師協會的大魔法師這時候並沒有暴跳如雷,而是玩味的看著姜君明,說道:“希望你的神術能像你說的一樣。”
“我和您一樣的想法。”姜君明說道,然後拉了一下還在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提瑞達的衣袖,拉著他跟著大魔法師走進菲林達斯大騎士的臥室。
臥室裡放著一張木製的大床,床上卻並沒有柔軟的被褥和其他的裝飾,就是一張硬木板,粗豪的像是在軍營裡一樣,簡單樸素的和古堡下面的裝飾格格不入。
臥室裡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半臥半坐在大床上,健壯,豪邁,顧盼之間彷彿是一頭雄偉的獅王站在自己的領地裡一般,沒什麼特殊的舉動,但只是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就讓人感覺到他的強大。
這人應該就是菲林達斯大騎士了吧,姜君明的目光落在菲林達斯大騎士的斷腿上,那裡蓋著一張毯子,什麼都看不見。姜君明只是掃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來。越是殘疾人、病人,就越是諱病忌醫,越是不允許人以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生病的部位,這一點姜君明心裡清楚的很。
另外一個人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短髮,有些禿頂,一臉深深的皺紋,像是刻在臉上一樣,蒼老的看不出年歲。
姜君明很乖巧的又躲到後面,不再去當著菲林達斯大騎士的面刷存在感。
“提瑞達,你帶人來幫我看病?”菲林達斯大騎士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整個人就像是岩石一樣堅硬,不管風吹雨淋,都不會改變。說到提瑞達的時候,也是一般,完全看不出來提瑞達和他有什麼血緣關係,也看不出來他對這一次紛爭的意見。
“叔叔,我惦記你的傷,聽說你受傷了,我……”說著,提瑞達眼中有微弱的淚光閃動,看到曾經威風的像是一座山般守護著整個家族的叔叔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變成殘疾人,日後怕是也無法再恢復從前的力量,這麼多日以來心中的惦念化作一縷悲傷縈繞在心頭。
菲林達斯大騎士只是和提瑞達打個招呼,並沒有溫言安慰提瑞達,也沒有訓斥他的軟弱,面無表情的看向站在提瑞達身後的姜君明。
姜君明被很多人注視過,認真的看過。有月光城的神官、主教,有教會學院的神官老師,有萊卡斯忒維爾,這之中,只有萊卡斯忒維爾看向自己的時候,自己覺得被完全看透,而且光腦在那時候開始瘋狂的報警,隨後沉寂,像是也害怕萊卡斯忒維爾的目光一樣。
當菲林達斯大騎士看向自己,眼神並不犀利,也沒有敵意,灰濛濛的眼睛只是隨意的“看”著。可當菲林達斯大騎士的目光看向自己,姜君明覺得那道岩石一般厚重的目光把自己完全看透,目光如同石磨一般,把自己全身碾碎,沒有秘密,全都呈現在他的面前。
光腦沒有瘋狂的報警,而且經歷過萊卡斯忒維爾“看”自己的的那種瀕死的感覺後,姜君明的承受能力明顯強大了許多,菲林達斯大騎士的目光雖然厚重而堅實,姜君明感覺自己還能承受,只是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僵硬。
提瑞達沒有注意到菲林達斯大騎士正在審視著姜君明,情緒激動後,按捺住心裡的悲傷,說道:“他叫做君明,是我在教會學院的同學。雖然他只是關懷教會的一名見習神官,但治好了許多連主教、大神官都認為無法治好的病,前幾天在淨化深淵邪惡氣息的戰鬥中,我受了傷,要留下隱疾,也是被君明治好的。所以我請君明來看一看,心裡面也存著或許可能的念頭。”
提瑞達說的很快,生怕再有什麼變故,導致自己連來意都說不出來。
“哼!”坐在床邊的禿頂老者不悅的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