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剛剛他也聽到了魔法師和凱恩斯之間的談話,大神官?暮色城裡神術修為最高的人,肯定會有辦法的。神官在自己心裡給自己打著氣,安慰著自己。這次自己被派來斯洛爵士家進行救治,要是斯洛爵士不治身亡的話,自己在神殿聯盟裡的前途。。。。。。算了,還會有什麼前途?自己能做的就是找一個小地方去養老。希望晨光教會的大神官的神術會對斯洛爵士有用,神官心裡默默的企盼著。
一名管家模樣的老人垂手來到凱恩斯身邊。凱恩斯和他說了幾句什麼,老管家應聲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那就有勞兩位了。”凱恩斯一直到現在還保持著冷靜,神官的治療術、魔法師的治療魔法都竟然沒有用處,只有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晨光教會的老神官身上。至於行不行。凱恩斯不敢去多想。
神官和魔法師霍斯面色凝重,拼命的施放出治療術和治療魔法,維繫著斯洛爵士的生機。雖然無法治癒斯洛爵士的病。也無法讓他好起來,但不惜血本的維繫生命。他們還是能做到的。只希望老神官早一點來吧。
神術和魔法的光芒交替閃爍,斯洛爵士籠罩在光芒下。這種治療近乎奢侈。對於外面那些處於死亡邊緣的病人們來說,不管是治療神術還是魔法,都可以救命。但即便是這種治療,可是不能把斯洛爵士救活,再怎麼奢侈都是一種無意義的消耗。
凱恩斯緩步走到露臺上,露臺很大,在城堡一般的建築的最高處。在露臺上可以鳥瞰暮色城,能看見,卻又居高臨下,讓人憑空生出一種天生高貴的感覺出來。可這時候的凱恩斯面對著已經陷入一片慌亂中的暮色城,沒有絲毫的優越感。和那些普通人一樣,都束手無策。即便有家族魔法師,即便有神殿聯盟派來的神官,只要不能把父親的生命挽救回來,這一切有什麼意義嗎?
精神有些恍惚,凱恩斯的手放在露臺的欄杆上,有些顫抖。雖然在父親生病倒下之後凱恩斯一直維持著冷靜,但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少年,心中的無助難以揮去。
已經到了日落時分,如血的殘陽看上去分外的刺眼。凱恩斯眼睛裡已經熬出了血絲,一片血紅的光芒讓整個暮色城看上去有些獰厲。凱恩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緩緩的閉上眼睛,開始做起來禱告。祈禱著自己父親的病能夠被治癒,祈禱著神蹟的出現。
霍斯魔法師喝下了一瓶不用冥想就能恢復精神力的藥劑。這種藥劑很昂貴,但現在面對的情況由不得他有任何的猶豫。身為家族魔法師,難道在疫情中眼睜睜的看著家主死在自己面前?雖然這種疫病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一次生與死煉獄一般的磨難,但是對於擁有治療能力的神官或是魔法師而言,也就那麼回事,算不了什麼。
可是就是這種算不了什麼的流行性疫病裡,自己竟然沒有能力去救助供養自己的家主,要真是斯洛爵士死了,以後自己會被其他的魔法師怎麼嘲笑?還要不要回魔法師尖塔了?那些尖酸刻薄的魔法師們可不會管斯洛爵士到底得了什麼怪病,到底是不是因為年歲大了,已經被疫病透支了所有的精力,在神的召喚下去了神的身邊。他們只會嘲弄自己,那種恥笑自己的聲音霍斯已經猜到了,甚至能聽得到。
不管如何,都要在晨光教會的大神官到來之前穩定住斯洛爵士的病情,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霍斯魔法師和神殿聯盟派來的神官都是這樣的念頭,一道道神術和治療魔法毫不吝嗇的落在斯洛爵士身上。
雖然不管是神術還是魔法都對斯洛爵士的病情沒有任何幫助,根本治不好斯洛爵士的病,但在短時間裡勉強維持著他的生機,這點還是能做到的。
太陽落下山,夜幕籠罩的暮色城更是讓人感覺到心裡慌慌的有些滲人。蔓延全程的疫病已經讓許多人失去了生命,哭聲在暮色城的每一個角落裡出現,從遠處傳來,雖然聽不真切,但卻分外的讓人心神不寧。好像是整個城市都變成了煉獄一般,到處都有悽慘到不忍目睹的慘劇發生。
凱恩斯無法全神貫注的禱告,試了幾次之後,茫然的站在露臺上,等待著大神官的到來。
過了不知多久,凱恩斯看見自家的院門開啟,一輛平實到了樸素的馬車走進來。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什麼標誌,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商行用來拉貨的馬車一樣。木轅已經磨得發白,有些亮,不知道這輛馬車用了多少年了。
但是凱恩斯看見大管家站在馬車前的扶欄旁,大聲的讓家裡的僕役都走開,別擋住馬車。珍貴的寧神草和暮色花被馬車的車輪碾壓的粉碎,青草和鮮花的香味在風中輕輕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