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後朱嘯前行數步後突然停了下來,淡聲道:“為將者,臨危不亂,視兵士為手足,從你們信服於我的那刻起,你們就已是我的臂膀腿足,你們將命交付於我,我又怎能棄之而走?……更何況,我之所以趟這淌渾水,當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
梟鷹抬頭緩緩起身,望著朱嘯離去的背影,心中各種複雜的心情交織著,對著朱嘯背影重拜於地:“為將者,如同將軍這般,我等死而無憾!”
“奉承的話就別說了!你們是我的兵,死不死,我說了算”說完後轉身瞪望了眼梟鷹:“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是!將軍!”梟鷹重聲應道,心中燃起了那久違的鐵血戰意,士為知己者死,兵為大將者亡,如同信徒終於找尋到了自己的信仰般不畏生死!
山堡地廳之中,梟鷹已按朱嘯的意思將兵士召集於此,四周火把簇動,將地廳內的人影不安的顫動著,朱嘯立身地廳中部的階座之上掃眼眾人,將目光停留在那近半數的喪志兵士身上。
整個在廳無一人說話,入堡的平民皆被安排在了上層堡廳之中,四周的火把不時發出輕聲的炸響,片刻的安靜後,朱嘯淡聲開口:“今日千餘獸兵攻堡,千數盡亡,我方七死十傷,算勝嗎?”
在朱嘯的目光環視一週後竟無人應答,苦笑之下,朱嘯仰首嘆息:“梟鷹,將被他們所丟棄的兵器堆於廳前!”
“是!將軍”梟鷹喝應一聲,命人將被丟棄的兵器拋堆於廳前,環目前看,面色低沉的望及那些喪志兵士。
“兵之,器也,戰場之上,將手中兵器拋棄,就等同於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即然放棄了生命,但為何我還能看見你們對死亡的懼怕?你們在因何顫抖?”朱嘯躍下階座,將拋堆於廳前的兵器隨手撿起了一柄。
靜靜掃視一圈後,竟如一人應答,朱嘯望向另一半仍未喪志的兵士問道:“而你們呢?為何仍然手握兵器,竟管臉上同樣映現出了恐懼,但為何仍然戰意昂然?”
“稟將軍!”一名兵士上前跪答道:“屬下至小便在這戈壁邊境之地長大,後入軍衛國,雖現在邊境軍防已破,我等皆成了敗逃之兵,但仍緊握手中之器,不為其它,只為保護暫居山堡上層處的家人與血脈!”
“保護家人與血脈,很好!”朱嘯揚聲讚道,示意兵士退下後,再次望及那些喪志兵士,說道:“或許你們的家人與血脈並不在此處,他們可能在王都城,也可以在別處他地,但是!”
說到但是之時,朱嘯突然目光驟然凜冽,眉間微皺,露出只有軍中之人才會有的鐵血剛毅的神情,厲聲說道:“但是一旦山堡被獸兵攻陷,他們將這塊硬骨頭啃完之後,定將會揮軍攻向吉國內地,到時不管你們家人血脈身居何處,都將再難置身世外!”
此言一出,些許抱頭低蹲的喪志兵士緩緩抬起了頭來,望著朱嘯鐵血剛毅的臉龐,內心好似在掙扎著。
“做一個懦夫,還是當一次英雄?為了令那些身在異地的家人與血脈免遭獸侵,為了不被他人戳著你們的脊樑骨罵你們是懦夫、是逃兵,為了自己的生命能夠延續下去,待戰事平復之後,再次回到家鄉與自己親人血脈相見!站起來!重拾地上被你們丟棄的兵器!”
說到此處時,朱嘯走至一名喪志兵士的身前,將其緩緩拉起,將自己手中拾起的兵器塞入其手,緩聲言道:“雖然我們之中一定會有人死去……雖然我們之中一定會有人受傷,但從你們重拾兵器列站於戰場上的那刻起,你們就是英雄!你們的家人與血脈,你們的國家與民眾,都將為你們感到自豪!你們的名字將被賦予榮譽!在這場戰爭中永垂不朽!”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喪志兵士緩緩站了起來,懷揣著各自不同的心情與理由走上廳前,將那些先前被自己丟棄的兵器重拾於手。
“你們是戰士!剛毅勇猛的化身!”朱嘯望及那些重拾鬥志的兵士,發出一聲雷霆勁吼,對其言喝道:“同伴的戰死不該化為你們的恐懼!看看那些獸兵!為何他們無所畏懼,為何他們越戰越勇,為何他們沒有繞行過受挫的山堡,為何他們選擇前來洗恥?”
“是戰意!是榮譽!”朱嘯厲聲吶喊道:“是選擇一輩子默默無聞地荀活下去,還是選擇成為戰場上的英雄!哪怕只有一秒!向那些膽敢褻瀆我們生命的狂徒們!發出你們的怒吼!捍衛你們的尊嚴!”
“兵在你手!可敢戰否!”朱嘯厲聲咆哮,怒目圓瞪,王者般的霸氣盡表於外,豪氣沖天!
“戰!——戰!——戰!”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