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比龐大的水泡,水泡一眼望不到盡頭,站在水泡外面,龐大的半海妖都變得渺小,彷彿,深海盡頭就在這個水泡裡面。
水泡中,魚骨屋起碼幾十萬座,鯨屋上萬。
地面上,人影憧憧,半空中,很多半海妖在懸空遊弋,彷彿這空氣已經變成了海水。
這就是後腳螺海域中最大的水泡,後腳螺海域的水主,便坐鎮在這裡。
“木海崖,你真的不給面子?”
一間高大的鯨屋中,一箇中年男人有些惱火的看著木海崖。
平日裡,他和木海崖的交情不錯,結果沒想到,一件小事,木海崖都不幫忙。
“這只是一件小事,更何況,這對你也有好處,水主要我們尋找,舉薦人才,每人三個名額,你現在只舉薦了兩個,等於是無法完成水主任務,而我,子侄四人,卻差了一個名額!你把你那個名額給我的侄子,這對我們都有好處。”中年男人不甘心的說道。
“袁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說了,那個名額我已經有了人選,難道你以為我空留著名額為難你?那我豈不是自找水主的責罰?”木海崖苦笑著說道。
“哼哼,眼看著水主的期限就要到來,你口口聲聲說第三個名額有了人選,人呢?”中年男人質疑的說道:“難道,因為上次我沒幫你在水主面前說話,你還有怨氣?”
“袁兄,我木海崖是那樣心胸狹窄的人嗎?”木海崖皺眉說道。
這位袁闊海和他一樣,都是水主的心腹,為人還算不錯,但卻有心眼小的毛病,這不,自己都早就忘掉的事情,袁闊海卻還記得,認為自己是心有怨氣故意為難他。
“大伯,不要求木先生了,我自己會爭到最後的名額!”
站在旁邊,聽著袁闊海和木海崖說話的四個少年中,其中一個身材敦實,臉膛微紅的少年悶聲說道。
袁闊海和木海崖要的名額,就是要給他。
但不管袁闊海磨破嘴皮,木海崖卻還是不給,小小年紀也是有自尊心的,他在旁邊,感到很不自在。
袁闊海說了這麼久,木海崖卻不鬆口,他也感到惱火,原本他以為會很順利,在他看來,這是雙贏,所以他才興沖沖的將子侄帶來,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讓平時很好面子的他,在子侄面前丟人。
“木海崖,我再問你一次,名額不給我?!”袁闊海臉色發紅的怒道。
木海崖嘆息,苦笑,但卻不動搖:“袁兄,抱歉,名額確實有所屬,我不想讓那個少年錯過這次機會,所以……”
“木海崖!別說廢話了,我到時要看看,期限截止之前,你所說的那個人才何在,如果你隨便找一個人搪塞,我和你沒完!”袁闊海冷聲打斷木海崖的解釋。
木海崖臉色一變,看在以往的交情,自己已經算仁至義盡,解釋?我有必要和你解釋什麼嗎?我的名額,我愛給誰就給誰,我誰也不給,那我自找水主責罰,管你屁事?
好言好語說了這麼久,結果這個傢伙卻認定自己是刻意為難他,甚至以為自己為了不給他名額,最終會隨便找個魚魚蝦蝦的頂上名額,搪塞水主。
也對,和一個心胸狹窄,鑽了海牛角尖的傢伙解釋,純粹是浪費口水,他既然認定,那就由他去好了。
看著木海崖神情不悅,流露慍色,袁闊海重重的揮手,說道:“我們走!”
說完,帶著子侄們氣沖沖離開。
木海崖也是一屁股坐在魚骨座椅上,生著悶氣,他很清楚袁闊海的為人,經過這件事,袁闊海必定會和他過不去。
但木海崖倒是不後悔,要維護好和這種心胸狹窄之人的關係,太累。
他之前和袁闊海相處,已經是刻意忍讓,結果不還是這樣嗎?
“木叔,你別生氣了。”
鯨屋後面,兩個人走了過來,一男一女,年紀都是十六七的年齡,膚色白皙,五官清秀,如同鄰家女孩的少女手中端著一個魚骨杯,走到木海崖面前,將魚骨杯放在魚骨桌上,輕聲說道。
看著少女臉上的關切,木海崖慈愛的笑了起來,輕輕揉了揉少女的頭頂,說道:“還是婉婷最乖,這麼善解人意,將來能娶到婉婷的可有福了,放心吧,木叔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的。”
這個少女叫周婉婷,木海崖遊歷深海的時候,在一個水泡中認識的好友女兒,雖然是女兒身,但小小年紀,卻展露出絕佳的修煉天賦,木海崖愛才,而且膝下無子女,便在周婉婷父母認可之後,將周婉婷帶在身邊,從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