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問道:“連掌握執法者生死的藥師都會是奸細,那麼,選拔天鼎盛會的人,是不是能做到沒有人化名?是否能坐到每一人都真正的知根知底?”
寒瀟然愕然以對,一滴滴冷汗沁出來。
“那麼,現在的執法者之中,經過一萬年,也就是上百次的天鼎盛會選拔,其中真正是散修的江湖人物有多少?執法者之中,有多少已經是九大家族的天下?”
楚陽有些譏諷的說道。
“這應該不能吧?縱然有一個兩個,但這樣的情況,絕不會很多。”寒瀟然道。
楚陽冷峭的笑了,道:“一國,戰後,無數士兵解甲歸田。但這些人總要吃飯,總要做事。所以,掌權者釋出命令:在本縣一千多名解甲士兵之中,進行一次特別的科舉考試,前三十位,錄取縣衙,成為國家官員。”
楚陽靜靜地說著,寒瀟然等人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也靜靜的耐著性子聽著。
“……於是解甲士兵們雀躍相告,人人發奮苦讀,想要謀取一個好出身。特別科舉考試過去後,縣衙張貼光榮榜,宣佈有三十位解甲老兵已經被錄取,成為底層官員;並將名冊上報府臺,州府,巡撫……成為一段佳話,鐵打的政績”
“……但解甲士兵門卻是沒有一人被錄取,大家經過好久的調查之後才知道,一千名解甲士兵,居然沒有一人在那三十人之內。那麼,那三十人是誰?”楚陽歪著頭,意味深長的看著寒瀟然。
寒瀟然皺眉道:“這是什麼道理?既然如此,那三十人是誰?”
楚陽呵呵一笑:“後來才知道,這三十個人,全是縣府縣衙官員幫辦師爺或者大人的小妾的弟弟姨奶的兒子等等等……這樣的人,根本連刀都沒拿過更沒上過戰場,卻頂著這樣的名額,穿著殘破的染血軍裝,成為了官員,享用國家俸祿民脂民膏……”
砰地一聲,寒瀟然一張將面前桌子拍成粉碎,怒目圓睜:“怎麼會有這等事?”
楚陽道:“而那位縣府縣衙的父母官也因為此莫大的政績被爭相傳誦,青雲直上,升官進爵……唯有那些百戰沙場血流滿地的英雄漢子,仰天嚎哭,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父母年老病弱,妻兒嗷嗷待哺,生路全無,迫於無奈鋌而走險引身為盜,再被那些當年頂替了他們的所謂官員們緝拿歸案,嚴格執法,鐵面無私,斬立決……”
寒瀟然呼呼喘氣。
“那些人也是執法者。”楚陽道。
寒瀟然連頭髮都氣得豎了起來,低沉咆哮:“混賬可惡喪盡天良若被老夫看到,一個一個抄家滅族”
“於是,大家看到這人不僅以權謀私,還得到了莫大好處,於是各地官員大家爭相效仿……”
楚陽呵呵笑道:“上三天乃是執法者當道,若論及上下管理,較之國家官員要差得遠,所以寒老哥一提起這樣的天鼎盛會,我就想起了這件事……”
他眯著眼睛笑一笑:“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營私舞弊的手段自古以來也就那些……若是我改頭換面,寒老哥推薦我去參加天鼎盛會,誰會來查我?若是別人推薦一人前去,寒老哥又去查誰?”
“一萬年來,能夠被滲透多少?有多少當年僥倖進入的九大家族中人現在在執法者之中位居高職?那麼這上三天,乃是執法者的天下還是九大世家的天下呢?抑或是說,九大家族就是執法者,執法者就是九大家族?”
“你能保證麼?就算是法尊大人,又能保證麼?”
楚陽尖銳地問道。
寒瀟然一臉黑線,滿身沉重,良久,長長一嘆,無言以對。
眾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所以我們一定要將事態,往最壞處去想,向最好處去做”楚陽道:“寒老哥,執法者這潭水,可是深得很啊。”
寒瀟然默默地喝酒,臉色陰鬱陰沉的如同要滴出水來,連連喝了七八碗酒,才抹抹嘴,低沉著聲音,道:“執法者……執法者……呵呵呵……”
隨即道:“一個月之內,我會將紫雲丹派人送來。”
楚陽道:“好”
眼珠一轉,問道:“這紫雲丹,服用之後可有什麼壞處?”
“壞處?”寒瀟然愕然道:“什麼壞處?”
楚陽道:“一般武者修為,最好是自己苦練得來,這樣利於一步步衝擊瓶頸,但凡是用藥物提升的,都有些不良後果……比如到了某些地步,瓶頸問題會更加嚴重等……紫雲丹莫非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寒瀟然道:“紫雲丹乃是當年那位法尊模仿九劫劍主的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