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勝敗皆兄弟!
話還是那句話。但其中的含義。卻是南轅北轍,大相徑庭了。
一壺濁酒盡餘歡,卻是名副其實,真的是,餘生之中所有兄弟歡樂,都在今日一壺酒。過了今日,再也沒有了……
一時間,兩人都感覺心中酸澀難言。怔忡難禁。
厲春波一壺酒猛地灌進肚子裡,感覺著肚子裡面如有火在燒,藉著酒意。似乎若有意若無意的說道:“生死勝敗皆兄弟……哈哈,二哥,不知道這次飲酒之後,你我還是兄弟嗎?”
蕭晨雨微微低頭,輕聲道:“晨雷失蹤了。”他的聲音。有些陰鬱,低沉。
厲春波手一顫:“哦……”
他當然是知道蕭晨雷的,也知道蕭晨雷蕭晨雨兄弟的感情。對於蕭晨雷的失蹤,頓時大感意外,也感覺到一絲震驚。
難怪蕭晨雨竟然親自來了!
“他是在與九劫劍主作戰的時候失蹤的。”蕭晨雨淡淡的說道,眼中卻有寒光一閃。
厲春波搖搖頭,鼻孔裡喘粗氣,情緒也不再復之前平和。
“九劫劍主現在在幫你們厲家,這一點已是任何人也無法抹殺的事實,事實就是事實。”蕭晨雨閉上了眼睛。
聲音逐漸變得厲烈,一字字說道:“此仇,不共戴天!”
他幫你們厲家,我此來就要對付他們;他們若是敗,死,你們厲家也就沒有了靠山,同樣完了。雖然不是直接對付你,但,也是對付你!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此仇,不共戴天!
厲春波沉默了,他低著頭,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終於又開口道:“二哥,我們喝酒。”
兩人默不作聲,你一杯我一杯,彼此的眼神,卻不再與對方接觸,之前融洽無間的氛圍終於有了缺陷。
十三壺酒,一共沒用了多少時間,就那麼沒了。兩大九品至尊完全都沒有用修為來壓制、化解酒意,這時都有些醺醺然,若拋開自身強橫修為不算,他們兩人可都是活了實打實萬多年的老人,縱然身體強健遠超常人,但酒量卻未必。
厲無波把自己的戒指拿在手指間,啪的一抖,噼裡啪啦,再次搗騰出來七八個酒罈子。
“二哥,這酒,就是我們以前最喜歡喝的,貨真價實的四千年前存貨,我就只有這些了,今天,索性都喝了吧。”
“好!索性都喝了!”蕭晨雨很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不再用酒杯載酒,似乎是嫌用酒杯喝得太慢了,不夠爽利。
雖然明知道,等喝完了這些酒,也就等於喝完了萬年的兄弟情義,但兩人依然是直接一人一罈,張口猛灌!
幾乎已經形成半固體的濃稠酒漿,因為兩人喝得實在太猛,有許多都衝到了臉上,兩人卻半點也不理會,只是大口大口的喝酒,彷彿喝酒乃當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隨著酒水從臉上滑落,兩人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待到彼此的第四壇酒剛剛舉起的一瞬,厲春波突然伸手,一把按住了蕭晨雨的酒罈子:“慢!”
“怎麼?”蕭晨雨厄斜著醉眼,道:“春波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厲春波大聲道:“有!我有話要說!”
“你說!我在聽!”蕭晨雨歪著脖子,低聲一喝。
“有一件事,在我心裡憋悶了成萬年!今天,務必要搞個清楚明白!錯過今天,只怕這事再無重光之日!”
厲春波眼神變得危險起來:“當初……君大哥一家失蹤之後,大伯家還有一位弟弟!大伯的弟弟,我們自然要叫叔叔。他的名字,叫做君寒!二哥,你應該還記得吧?”
蕭晨雨眼睛一下眯了起來:“我當然記得!”
“大哥失蹤,不是你們做的,這一點我完全確信,但,君寒叔叔那一家,卻不是失蹤,而是被人屠滅全家!這事兒……是誰做的?告訴我!”厲春波眼神凌厲如電,看著蕭晨雨。
蕭晨雨皺眉,卻是未答,良久良久之餘,才艱難的道:“這事兒的始末我確實知道,只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不是我做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做的,那天我們倆在喝酒!我要問你的,到底是誰做的!並沒有說是你!我從來也不曾懷疑過你!”厲春波的眼神口氣變得咄咄逼人,眼底深處,很有些傷心的意味:“過了好幾個月,我才知道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故,我立即問你,那時候你說不知道,甚至你還陪著我,在江湖上查詢兇手,我相信了你,因為我從不曾懷疑你,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