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爹帶著剛出生的安寧逃難到此。
安寧知道的僅此而已。
十五年來,老爹並未吐露過更多關於家族、關於安寧父母的資訊。
安寧聰明要強,知道老爹有苦難言,便不多問。只是從記事起,他小小的心靈裡就有著見一見親生父母的願望。等到年齡漸長,這願望更加強烈。
他知道逃難至此又時隔太長,能見父母的機會渺茫;就是想獨自一人平安走出這武陵大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十二歲那年與老爹趕集,偶然聽到有人提及萬丹門門主本領高強,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真假不論,安寧心道騰雲駕霧可真是好本事啊!學了這樣的本領,自己的願望就算完成一半了。
心知老爹不會應充自己拜師萬丹門,安寧存了一個心,每逢大集之日就到萬丹門爬牆偷聽。他住在深山,並不懂得太多人情世故,更不知道偷師是修行一途的大忌。
一晃三年過去了。
修行一途有過程,首先必須先將周身靈力聚成靈元,其次將靈元化成靈渦,最後結丹——這還只是初級。
安寧從無明師指導,僅靠每月一次偷聽的隻言片語怎能練成騰雲駕霧的本領?好在他天賦之高異於常人,獨**索,居然被他在丹田裡修出一顆靈元來。
忽然聽得院內一句“今天先到這裡,散了吧!”,安寧輕手輕腳溜下牆根,回頭去尋老爹。
穿過兩條小巷,迎頭碰上萬丹門的弟子出來閒逛。
“又是你!又來偷聽?”
一群與安寧年紀差不多的孩子立刻將安寧堵在街角。
“你從來不說話,是不是啞巴?”
“不管是不是啞巴,敢到我們萬丹門偷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寧低著頭不答話,雖然他不清楚偷師的嚴重,但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況且他不想惹麻煩。
有人伸手推了安寧一把:“問你話呢!你爹媽沒教你有問必有答麼?”
又有人冷不丁又來了一句:“我知道他!你沒爹沒媽,和一個老頭子生活在一起。”
安寧終於抬起頭來:“誰說我沒爹媽!”
“有是有,就是死得早點兒是吧?”有人輕蔑地說。
“哈哈哈……”笑聲一片。
安寧握緊拳頭雙肩發抖,眼睛裡全是怒氣。
萬丹門弟子裡邊有個領頭的,比安寧高半個頭,雙手叉腰站了出來:“怪不得偷師都沒人責怪,原來沒爹又沒媽,找了也白找!”
安寧的性格並不衝動,但這一次他忍不住了,撲上去對著那高個弟子臉上就是一拳。
對方是修行之人,又仗著人多有恃無恐,壓根沒想到安寧會動手。等到驚覺眼前人影竄過來,口鼻間已經吃痛,火辣辣的疼。
其餘的弟子見狀一哄而上,對著安寧或拉或踹。
“我爸媽還活著!我爸媽還活著!”
安寧雖然瘦弱,但從小跟著老爹在山中打獵,力氣不小。這時瘋子一樣將那領頭的孩子按在地上又打又咬。
到底萬丹門人多勢眾,沒一會就把安寧放倒,對他拳打腳踢。領頭的那個男孩更是騎到了安寧身上。
“說你爹媽死了就放過你!”
安寧不顧雨點般落在身上的拳頭,倔強地喊道:“我爸媽還活著!我爸媽還活著!”
街角,瘦小的男孩被一群修行子弟欺負著,引來大人們的側目與笑語,卻沒有誰上前好言勸上一句。
彷彿一切都是司空見慣、理所當然的……
“呀——”
街道另一頭猛地發出一聲不尋常的躁動。
所有人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去,一個高高瘦瘦、披著棕色套頭斗篷的身影正沿著街道朝這邊奔過來。慌不擇路、跌跌撞撞,踩了許多攤位、碰了不少行人。
“嘶啦啦——”一陣響動。
街角拐過一匹馬,緊接著兩匹、三匹……山鎮市集以常年不穿鞋的夷民居多,馬匹可不常見。
馬上清一色身著黑皮甲、腰懸兵刃的蒙面武士。看情形正在追捕這位狂奔的斗篷人。
馬踏人擠,街上頓時雞飛狗跳。
斗篷人來得好快,轉瞬已迫近眼前,又與安寧他們擦身而過。
馬匹入街,反而不及步行靈便,一時半會散不去的人群成了最大阻礙。
眼看斗篷人就要遁去,騎馬的蒙面人急了。領頭的那個反手從背上取下一柄精光閃閃刻著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