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一幫人就勢躍下城牆,為防治自殺殘殺,王業高喊著:“二當家、三當家,我來助你!”
為免過早暴露,安寧傳音給龍飛陽:“大哥,這麼有趣的事情咱們能錯過麼?”
龍飛陽回道:“我對那個獨戰青山寨兩位賊首的男子很好奇。”
安寧掐訣喚出陰奇來:“你生於我丹田之中,哪邊是敵哪邊是友應該分得清吧?去吧!”
上古妖草先行掠去,安寧與龍飛陽亦同時現身,各展法術向人群中礙眼的那一方攻去。
可憐那些有客來臨閣的打手們,原本想偷襲別人,這一下成了腹背受敵,而且下場最為悽慘。
陰奇噬魂草有意要替主人震懾敵方,故而纏人食人時不再扼住對方讓其發不出聲音,而是放任讓那倒黴而可憐的人慘叫。
安寧的火焰、龍飛陽的雷電與上古妖草猙獰的食人現場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陰奇平素就算化出虛影也能將自身威壓隱藏,這時食人精血太過興奮,上古妖草的特異威壓不自覺就釋放出來了。
唐遠山與王魁都是妖族,自然對威壓最為敏感;那位獨戰二人的男子也是一怔。
威壓正如人族修行者的靈壓。
靈壓一旦釋放,就可讓對方知道你的靈根構成、大約哪一流派、大體實力。所以高手出強時只要將靈壓放出,那些嘍囉們定會知難而退。
而威壓則能讓對方感應到你大約是妖族中哪一支、品階以及等等資訊。
於是唐遠山和王魁同時心頭一震:這是什麼妖物,威壓竟如此狂躁暴虐!這哪是什麼尋常妖族,分明是上古之物!
其實受制於安寧,陰奇能發揮出的實力並沒有那麼強。只是他威壓放出,而本身又如噬血修羅一樣矗立戰場。只看這上古妖草的虛形,隱隱有一道血氣直衝上天,彷彿月亮都要被染成紅色。
妖草屬陰,和魔族一樣,夜晚是他的天下!
儘管王魁認出了安寧和龍飛陽,並且在唐遠山耳邊嘀咕起來。謹慎的二當家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況且出寨之時大哥佟青山就已經吩咐過了,儘量避免直接衝突。如今對方還在一名不明分身卻十分厲害的阻截之人——反正他們目前只是為了盯緊安、龍二人,只不過半路里殺出一幫人來這才不得不交戰。
“走!”
一聲令下,青山寨與有客來臨閣剩下的眾人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沒有人追趕他們,因為大家都不是臨海城的人,沒有必要引得地頭蛇出來。
“多謝三位公子援手!”
儘管手下人對陰奇有著無比的懼意,那位氣度不凡的領頭人卻坦然向三位致謝。
“不必,不必。要不是有你們,只怕我們已經受到剛剛那幫人的暗害了呢!”安寧也十分客氣。
一旁不說話的陰奇偷偷向安寧傳音:“主人,這人身上的氣息怪得很,不像是人類呢!”
安寧小小驚訝了一番,想到龍飛陽戰前說對此人好奇,於是計上心來:“在下安寧,我們三人是從它界而來,不知您……”
自報家門,同時也等著別人自報家門。
那人拱手道:“在下海東青,濁水本界的修行者。”
安寧心中訝異更甚。
海東青,那是人界的一種猛禽,形體雖小卻最擅獵捕天鵝等大型鳥類,實是禽中一霸。怎麼會有人叫這名字?陰奇說他不是人族,莫非,此人就是猛禽海東青所化?
雙方心中百轉千回,表面上卻仍在從容應答。
到底現在是大半夜,寒暄一會兒就都各自散去,安寧與龍飛陽、陰奇自回到客棧;海東青也帶著手下離去。
安寧將人界海東青一事向龍飛陽說了,龍飛陽沉吟半晌才說話:“此人不簡單。”
“是挺了不起的,居然能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
沒想到龍飛陽最終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我在城牆上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就覺得他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不就是個丹階高的妖修麼?”
“不對,我覺得海東青和你我很像,都是身上藏了許多故事的人。”
人族與魔族天生不同,這種不同會導致看問題時切入的角度和抓重點的方式不同。對於龍飛陽之所言,安寧並未有半分懷疑,只是他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海東青到底是哪裡流露出了不同之處讓龍飛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