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鼎派尚師祖哈哈一笑,竟然不管不顧地直接躺在了地上,渾然不管地上的灰塵。
側著身子躺在地上,這位尚師祖笑道:“如何?是否更加不自在了?”
白髮年輕人無奈,搖了搖頭徑直坐在座位上:“看你行事,輕浮癲狂一如三百年前,當真叫人羨慕你一顆赤子真心不老!這一點,我可是比不上了。”
尚師祖也不回答,看向藍雅芝和厲同兩人:“如何?你們兩人是否更加不自在了?”
藍雅芝面色鄭重,恭恭敬敬,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厲同沉吟一下,若有所思。
尚師祖頓時來了興趣,從地上坐起身來看著厲同:“宮師弟,你這外門弟子不單單是鍾元派的天才,這心性怕是不錯!”
白髮年輕人也饒有興趣地看向厲同,看他到底能說出什麼話來。
厲同又想了片刻之後,忽地開口:“尚師祖是畏懼規矩嗎?”
尚師祖頓時面露驚色:“咦,這十四歲的小鬼真叫人吃驚!怎麼說出這話來?”
“若非是畏懼規矩,何須如此刻意癲狂行事,和常人眼中的規矩禮儀刻意相反?”厲同穩定一下心神,繼續說道。
尚師祖點頭道:“對啊,我畏懼規矩,我討厭規矩。我躺下舒服,那我便躺下,這又有何不可,這又算得上什麼刻意?”
厲同頓時怔住了,隨即拱手:“尚師祖心胸廣闊,說是承認了畏懼規矩,其實反倒是不屑於規矩。這等坦蕩勇氣,叫我頓時無可辯駁……尚師祖原來並非刻意,而是隨心所欲。”
尚師祖頓時面露讚賞之色,從地上一躍而起:“好小子,就這心性,當我親傳弟子也不差!”
說著話,伸手便去抓厲同手腕:“來來來,你在青玄門是明珠暗投,不如跟我在丹鼎派,我包你有吃不完的丹藥……”
手掌伸到一半,白髮年輕人卻伸手攔下了他的手掌:“尚師兄這是要做什麼?此人是青玄門弟子,這一點是註定不改的,你莫要再亂來了!”
那丹鼎派尚師祖頓時嘿嘿笑了起來,一副流俗小販模樣:“宮師弟,青玄門和丹鼎派關係如何?”
“青玄門、丹鼎派從來都是唇齒相依的關係,但是這件事卻是沒得談!”白髮年輕人冷聲說道。
尚師祖有些不太相信:“真的?我給青玄門丹藥……”
“再多丹藥也沒得談!”白髮年輕人答道。
尚師祖頓時大為失望,面帶不悅:“好好好,沒得談就沒得談!姓宮的,你快點給我滾出這丹鼎派!一百年以內,老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白髮年輕人冷聲道:“別說一百年了,恐怕五十年不到,你就要再見我!外面星光妖纓那小畜生的事情你不會真的一點不知道吧?”
尚師祖聽他談起星光妖纓,也將剛才的話暫且放到一旁:“知道又如何?那小畜生得到的奇遇,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那河中老怪為何要把孫女嫁給他?怕是也看出來這一點了!”
“你倒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青玄門師祖的元嬰化身、那白髮年輕人輕聲說道,“這不是世間該有的力量,難道說,當真是天外有天?”
“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當然也不知道。”尚師祖說道:“你活了七百載,我比你多活百十年,但是從我們那時候起,武道半聖就已經有千年時間未曾出現一個了,我們也一直都把這當做一種傳說……我只怕星光妖纓這小畜生……”
白髮年輕人咬了咬牙:“要不然,我們七人一起去,狠下心來和妖獸撕破臉、把這小畜生做掉!”
尚師祖嘿然冷笑,尖刻地說道:“七人?哪裡來的七人!”
白髮年輕人頓時默然不語,幾息之後,輕聲嘆了一口氣。
藍雅芝默不作聲,厲同卻是不明就裡,仔細聽著這番話,暗暗思索所謂“我們七人”的含義:我們七人指的是七個元嬰化身境界的人?那七人恐怕如今並不同心協力,否則絕不會有這樣的感嘆……
一片靜默之中,厲同只感覺胸口一物忽地劇烈顫動起來,急忙伸手摸過去,將那東西掏出來原來是剛才白髮年輕人遞給他的那密封了的茶杯。
白髮年輕人、尚師祖、藍雅芝頓時都反應過來,一起朝著厲同手中那不斷顫動的茶杯看去。
“怎麼這就發作了?”藍雅芝輕聲驚叫道,“難道頭髮的主人就在附近?”
白髮年輕人卻說道:“那也不對,這附近可是再無他人了。”
尚師祖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