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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了並不是那麼十分厭惡的感覺。似乎,有一種未曾經歷過的、曖昧未知的東西依稀從心裡如經歷了春風雨露的小草般開始破土而出,併發芽壯大了。

其實,細算一算,她雖然年紀很悠長了,可那只是相對於凡人來說的,對於擁有著近乎於神蹟一般的靈魂褪生術的冥族人來說,她還很年輕,即使是從心理年齡上來講,她也同樣年輕,便如同一張細滑的白絕,從骨子裡滲出來一種質感與潔白。畢竟,這麼多年來,她只是苦修精神力量,聽從帝君的話罷了,其他的一切,從未經歷過,或許,經歷那些對她這樣高高在上的冥族祭司而言也是不必要的。試想想,一顆從未受過凡塵俗世薰染的心,就算活到地久天荒,卻也純真如赤子,又怎能不能年輕呢?

人之所蒼老,是因為一生中經歷的事情太多,心理的曲線早已經七拐八拐拐成了一座連自己都走不出去、想不明白的迷宮,這是人老的根本原因了。除了生理因素不談,心理上的老,才是最關鍵的,否則,又哪來的少年老成這一說法呢?!

經歷是一種財富,但經歷同樣是一種心理重壓,可以讓人蒼老、不再年輕,喘不過氣來。

不過舊女明顯不屬於這樣的型別,她年輕,不僅僅因為自己族內的秘術,更因為自己心理年齡,如果真算起心理年齡這筆帳來,雖然她天生高貴無比聰彗,可從經歷的世與人情來看,她簡直就如同一張白紙,甚至連那些豪門貴族的女孩子都比不上,因為,她所經歷的世事,尤其是一些最細節的事情,簡直太少太少了。

試想想,這樣一張潔白的紙,如果在某一特定的時刻一陣風來,將它吹進了世界的大染缸之中,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或許,沒人知道這張白絕最後會變成什麼顏色,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張白紙最後絕對不會是白色就是了。而荊老闆相對於一張白紙來說,毫無疑問,他就是某種最強大、最具侵染力的染色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一切顏色都變本原的色彩,烙上他的痕跡。這一點勿庸置疑,單是看一看他黑風寨的那些兄弟就可以完全瞭解了。連馬裡那種儒雅高貴的精靈跟荊老闆在一起呆了幾天就已經整天“媽了個逼”地掛在嘴邊兒上,就可以想像荊老闆的侵染力倒底有多強大了。

沒辦法,從個人魅力角度來講,荊老闆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人。

不過,目前的舊女倒是沒有被荊老闆的這種顏色所浸染,但無疑,荊老闆的某些行為舉止還是給了她一定的震撼。

比如說,在環形山中的時候,關鍵時刻還能搶著第一個上去送死,無論在何種危難時刻都能第一個為保護自己的兄弟和親人不受侵害挺身而出,表現了十足的大無畏勇氣和“我在此,只要不死,便無人能動我的人”那樣一種沖天的霸氣與豪情。並且,最最關鍵的是,對於自己這樣的一個甚至痛恨入骨並且在明明知道自己包藏禍心的敵人,他竟然還能在強大的夜雪豹襲來的時候挺身而出。

雖然那頭夜雪豹明顯不是荊風的對手,不過,對於性格天生陰冷的冥族人而言,自己的事情永遠是自己解決,解決不了就要死,而是這樣的鐵血而殘酷的法則與荊老闆的作風相比較起來,荊老闆的所幫所為卻多了一層溫柔與人情味兒,這也讓舊女開始有些迷惘了。

是的,從小到大她都遵循著帝君的教誨,“人性中的所謂幫助與愛心才能造就可憐與劣等種族,並一直延續下去,這不是光明,而是劣根。這種劣根才造就了一個種族的軟弱。只有拋棄這種劣根,才能造就一個強大的種族,一群強大的、凌駕於其它任何智慧生命之上的,神”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人與人之間,難道真的不需要任何互相幫助嗎?就必須要那樣冷漠地面對著同伴的死亡而不伸出任何援助之手嗎?或許,這樣真的會使一個種族強大起來,可這樣的強大,會不會讓這個種族更加冷血與自私?做什麼事情會不會更加極端的功利化?而這樣一個功利、冷血、自私的種族能天長地久,與日月同在嗎?

當夜雪豹來臨的時候,當荊風幾次義無返顧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舊女表面上沒什麼,可是一顆心中,卻無端端地發出了這種的感慨與質疑。儘管,這種質疑與感慨是對帝君的不敬,是對自己種族的不敬,可不知為什麼,她越是想壓抑,這種質疑與感慨聲就會越大,她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了!

並且,也因為這種質疑與感慨,漸漸地,荊風在她的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橫衝直撞,一切都要靠暴力說話的莽貨了,而是一個談笑風生,有時候粗魯有時候卻可以像山一樣倚靠的,男人。

“唉,我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