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抬眼望天,漆黑如墨的夜空裡,群星閃爍,可現在在荊老闆的眼裡,那無異於是一雙雙惹人心煩的鬼眼,荊老闆都恨不得把一顆顆星星摳下來塞進玀莎獸的蹄縫兒裡,在汙水裡踐踏泥。為伊消得人憔悴,真煩燥啊。
更主要的是,這一刻,想起舊女曾經的悍厲與溫柔來,想起了她的一怒一笑,荊老闆心裡更加難受,這個地底世界,又到了何時才能回去,才能將舊女接回來?
恐怕,暫時是不可能的了。畢竟,自己可沒舊女那麼大的本事,能找得到那個冥族帝君留下的虛擬神識座標來。
“舊女,舊女,你這是為了我好還是想讓我死?相思讓人苦,相思讓人愁啊!”
荊風握著懷裡的那張羅帕,這一刻,心思飄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曾經經歷了九死一生的地底世界!
向來心大不知愁為何物的荊老闆有些憂傷而多愁善感起來,像煩惱的少年維特兒。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能讓一顆鐵石般的英雄心瞬間輕化柔弱的話,無疑,便是這種真正讓人憂傷苦惱思念的兒女之情了。
荊老闆倒是不懷疑以舊女的能力完全能夠在地底世界裡生活得好好的,不虞有生命危險,只需要適應一段時間之後,已經恢復了實力的舊女絕對可以和金雉德蘭特與勾鐮巨魔阿卡迪嚴三分天下。可是,一想到舊女孤身一人在地底世界打拼,孤苦零丁,時時刻刻都要為了生存像野獸般的戰鬥,荊風的一顆心就揪得緊緊的,有什麼東西哽在了喉嚨處,讓他很難過。無論怎樣說,她都是一個女人啊!
“老闆,香君老闆娘和海琳老闆娘有請。”
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卻是艾瑪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自己的身邊,正躬身說話。
“嗯,我知道了。”
荊風偷偷地抿了一下眼角,勉強笑笑說道。
“老闆,你沒事兒吧?”
因為天黑,艾瑪爾並沒有看清楚荊風剛才那個細微的動作,不過,跟了老闆這麼多年,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老闆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當然瞞不過他,他直覺地感到老闆好像有一些萎糜,情緒上很是低落,在他而言,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呢。
“沒事兒,沒事兒,剛才只不過是牽掛恩特的傷勢,有些難過罷了。”
荊老闆很虛偽地轉移話題。
“老闆,打仗受傷死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瓦罐難免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中亡,為了黑風寨而戰,為了格爾瑪而戰,我覺得,就算是戰死,也是一種榮耀,尤其是跟在老闆您的身旁,死在陣中,我們死而無憾。”
艾瑪爾安慰荊風道,這是他的真心話。
“呵呵,你小子,幾天不見,馬屁功夫也是越來越精純了,真是看不出來哈。”
荊風半是感動半是玩笑地踢了他一腳笑罵道。
“俺說的這是實話,現在的黑風寨都以你為榮,只要能跟在您身邊上陣殺敵,熱血當酒,笑傲天下,粉身碎骨都願意。”
艾瑪爾捂著大腿根叫起了撞天屈。日,幾天不見,老闆的力量好像越來越大了,看上去只不過是沒使勁的輕輕一腳,卻踢得他大腿根發麻,整條腿好像都有些不好使了。
那是啊,現在的荊老闆已經完全恢復了過去的力量,甚至被天一聖泉水淨化之後,力量更加純正,還猶有過之,這種力量就算輕輕來一下,又哪裡是艾瑪爾這種肉體凡胎所能經受得起的?
艾瑪爾的雪雪呼痛倒也給荊老闆提了個醒兒,現在恢復了力量的自己以後跟人親熱或是開玩笑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些了,得輕手輕腳收些力,省得到時候一不小心把人家弄殘廢掉就麻煩了。
“流楓跟兩位老闆娘解釋完了?”
荊風問到了關鍵問題。他現在一顆心還懸著呢,幾位老闆娘吃醋的本事可都不小,他現在還沒找到怎麼解決問題的辦法呢。
反正他就死守一點,舊女是不可能拋棄的,以後無論如何他都要回到地底世界去將舊女接回來。既然成為了人家的男人,就要對人家負責,無論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遍地油鍋,荊老闆都不可能後退或是屈從。當然,或許解決這件事情難度會非常大,並且,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但荊老闆一旦認定的事情,再難再要做下去。這是他做人的品格與原則!
“這個,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香君老闆娘已經叫人坐著魔法傳送陣將其他三位老闆娘都從堆雪城裡喊了回來,現在幾位老闆娘都在寨子裡等你的,老闆,你要小心些,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妙……”
艾瑪爾艱難地嚥了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