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也知道,恐怕,這一次衝鋒,那個相對來說窄小得只能容得下十幾個重騎兵並排而行的城洞子,將成為他們最後的戰場,永生的墳墓,可是,內賈維德不得不這樣去做,因為,不衝鋒,回去更是個死,影響全軍士氣的這個罪名一扣下來,就算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他。
如果向前衝鋒,或許他還有一線希望。
那就,衝吧!
況且,他們現在也不是沒有半點希望,起碼,他們還有三位龐貝帝國皇室的絕頂高手,三位金刀聖手,這三位金刀聖手可是縱橫天下,鮮有敗績,被喻為不世出的龐貝之星。如果,讓他們纏住那住拿著大原木鍤子的可怖的傢伙,重騎兵們,應該能闖進去那個死亡的禁區吧?哪怕只要闖進去一百個,想必,他的小夥子們就能在城裡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來!那樣,他們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內賈維德還抱著這樣的希望猜想著。
三位金刀聖手也明白了內賈維德的意思,鄭重地點了下頭,隨後,臉色肅穆地同樣甩掉了自己的頭盔,用自己的指甲在面門上拉下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痕,那喻示著,他們也將用自己的生命,為了龐貝國的榮譽與尊嚴,為了龐貝能擺脫僕從國的地位而擁有一片真正屬於自己主權去管轄的土地而戰鬥了。
內賈維德的黔面銘志頓時激勵了全軍上下,剩下的一千八百多名重騎兵們全都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在自己的臉上刺下了一道道的血痕,頓時,全軍上下,一股子悲壯之氣沖天而起,他們,如虎立懸崖,被逼無奈之下,準備開始瘋狂地拼命了。
戰場上的氣氛凝穆肅殺起來,隱隱透著一股子悲壯慘烈的氣氛,整個南側戰線,所有人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因為,他們即將見證一場勇者的博命,如果,這些博命的軍人們,他們真的贏了,那麼,龐貝軍人們將重新拾揀回自己的勇氣與信心,並且,士氣也會全面高漲起來,一鼓作氣拿下這座該死的城市。
當然,如果他們輸了,恐怕南線軍隊立即全潰敗下來,像一鼓剛剛吃滿風鼓漲而起的長帆,被一叢叢利刃刺破帆面,洩氣而逃。
勝負在此一舉,全系在這一隊重騎兵的身上。
“黔面銘志,唔,看來這些傢伙應該想拼命了。也罷,就成全了他們,今天,我要來個以步對騎,讓我的重步兵兒郎們徹底打垮他們的鬥志,南線的戰鬥,現在也應該結束了。”
荊老闆咬著雪茄笑了,是噬血的笑。
他這人天生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兒,打仗從來都不怕敵人弱,只怕敵人強。敵人越強他越高興,敵人越弱他洩氣,這倒也是個奇怪的悖論了。
“你們,上去,給我死死守住城洞子,不要放進來任何一個重騎兵。同時,把你們新演練的戰術練一練給我看吧,據說效果好像不錯?那就用實戰進行檢驗吧。至於你們老闆我呢,嘿嘿,就在後面給你做後盾,現在可是你們的表演時間了。
千萬不要給我丟臉,我今天就要以步對騎,徹底打掉他們的榮譽與驕傲,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戰士,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百戰百勝的戰魂!”
荊老闆狂笑著,向自己的手下發出了指令。
因為缺了一個哈曼,那傢伙正領著五百名穿著型號統一板甲的小夥子們在南線城門跟一群重灌巨鐮手們較勁呢,現在只到位九十九個,不夠一百之數。不過,如果算上荊老闆,倒也勉強湊夠了一百之數了。
一百對兩千,還是步兵對騎兵,如果放在平時,這應該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況且,現在可是一百重步兵對兩千重騎兵,重騎兵如果衝鋒起來,重矛攢射之下,藉著馬力與慣性,能挑飛幾千磅的東西,這可不是一般的概念了。
荊老闆卻沒在乎這些,因為,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兄弟,就如同自己手下的兄弟盲目地相信自己的實力一樣。
他堅信,自己的兄弟們終將會在這場艱難的戰鬥取得最終的勝利,用敵人的頭顱做為奠腳石,踏上軍人榮譽的最高峰!
一百名重甲強兵齊地跨前一步,嘩啦啦的鎧甲巨響之中,重甲強兵們齊聲用雄壯至極的吼聲高呼,“格爾瑪萬歲!”
隨後,魚貫而出,在城洞之前排下了整齊的四排五列,一排二十人的整齊陣型!
他們已經列開了隊伍,一百人,並不多,甚至相對於整個龐大無比的戰場來說,他們就像是一粒粒沙子,左攥右攥不過那麼一小把,而整個戰場則是一片巨大的沙漠,彷彿隨時都能把他們淹沒進去,浸沒影子了。
可是,如果這一小把沙子被歲月的霜刀劍雨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