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根草葉兒,沾著就飛,碰著就折,哪個重騎兵能接近到他的身邊?他簡直就是揮動著鐮刀收割青稞莜麥的農夫!看著已方躊躇不前,彷彿已經被嚇破膽的騎兵,一向驕傲自負的內賈維被熱血與狂躁衝昏了頭腦,發出了女人見到蟑螂般的慘叫:“上,全都給我上,衝鋒起來,一定要衝鋒起來,繼續衝,給我殺了他!殺了他!你們這幫懦夫!你們還有一千多人,怕什麼?快衝啊……”
也許是聯隊長的遠遠的長嚎起了作用,也許是騎虎難下,又是十來個戰戰兢兢的龐貝重騎兵,一邊遠遠地看著在地上還沒死透的正在抽動身體的戰馬與戰龍,一邊抖動著韁繩——沒辦法,城洞子就這麼一點大,人多了也上不去,可是人數這麼少,會不會又象前面的戰友一樣,被這個力大無窮的傢伙直接抽成紛飛的渣滓?
騎兵的猶豫和膽怯,就連胯下的座騎都傳染到了,巨型戰馬在衝擊時甚至沒能濺起一點點的煙塵,這種有靈性和畜生,在這一瞬間滾下了大團大團的淚水,規避危險的本能,讓它們感覺到了絕望,這明明是在讓它們送死!
“轟隆隆”的鐵蹄聲由慢到快,就在要接近荊老闆的一剎那,這位赤手空拳撕裂了兩尊魔偶,隻身擋住了兩千重甲騎兵的格爾瑪巨人猛地抬頭,自從他交戰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抬頭望向敵人!
這一次他沒有揮動那無堅不摧的原木大棒,但是他的目光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令人頭皮發炸的渴戰火焰!
“衝,衝啊……”
重騎兵們在給自己打氣,只是,事與願違,先是一陣陣戰馬的怪叫聲,緊接著便是十幾匹戰馬突然之間前膝一軟栽倒在地,騎兵們一個個呈狗趴式摔飛出去,吃了一嘴黃沙,沉重的戰甲甚至讓他們連翻身站起那是那樣的困難。
最終只有三個騎兵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們的嘴唇破的就象是被歹徒凌辱過的少女身上的衣服,渾濁的鮮血象泉水一樣從豁開的板牙中噴出,剩下一頭栽倒的龐貝重騎兵都因為強大的慣性力量被撞的顱骨破裂,或者直接休克了。
戰馬害怕了,寧可摔倒也不敢向前,而這一切,都源自於那個可怖的傢伙兩束噬血的目光。
這三個龐貝重騎兵就站在荊老闆的面前,相距不到三步,鮮血在他們臉上洇開,絕望的臉消融在落寞的夕陽裡,長槍已經摔飛出去,赤手空拳,沒有力量,沒有力量,還拿什麼去戰鬥?
眾目睽睽之下,三個曾經神經堅韌如鋼澆鐵打般的騎兵搖晃著身子頹然跪倒在地,他們在等死。
包括重騎兵聯隊長內賈維德在內,都已經閉上了眼睛,所有的重騎兵都以為這個噬血的傢伙一定會象原始人一樣,用原木挨個敲碎他們的腦袋,但是荊老闆沒有。他只在這三個龐貝重甲騎兵的腦袋上很慈愛地摸了一把,然後很慈祥地抬頭對著所有的重騎兵笑了笑,抗著原木弛子,轉身,悠悠然地揚長而去了!
第483章 焦點之戰
做為一個統帥三軍的主心骨,荊老闆是很不適職的,沒有做好統帥指揮軍隊進行狙敵的任務,更沒能如本·傑明或是雅月卡薩一樣做到談笑間統治整個戰場,將所有的戰事秋毫畢現地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做為一個隻身殺敵,震懾敵膽的鐵血英雄,荊老闆無疑是夠格兒的。不但夠格,而且已經“出格兒”了。
他實在太勇猛了,用勇冠三軍來形容他,一點也不誇張。
就單從他赤手空拳幹碎了兩具魔偶,再到剛才一個人頂住了一千步兵的進攻,再到現在一個人扛著根原木槓子將號稱大陸大上最精銳的兵種的一個聯隊的重步兵硬生生地喝嚇在原地,這種勇武與渾不吝的作風,除了用勇冠三軍來形容外,還能用啥來誇他?
做為了一個主帥他不合格,但做為一個鐵血英雄,他現在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那就是,憑著他一己之力,他已經成功地震懾了敵人,嚇破了敵膽,他就如同一尊威風凜然的戰神,向對面的萬千敵人昭示,只要有他在,無論他把握在哪一個地段,無論他身旁有幾個、有沒有人,他都是不可戰勝的,只要他不倒下,就沒有一個人能從他的身旁溜過去,沒有,一個都不可能有。
重騎兵,是整個大陸上公認的精銳,而今,這一個聯隊的重騎兵卻被一個人硬生生地擋在那裡,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被荊老闆硬生生地嚇阻在那裡,巨大的屈辱感如同瘟疫一樣蔓延開來的同時,一種面對荊風的無力感與恐懼感比屈辱感以更快的速度飛速擴散開來,擴散在每個人的心裡,讓這些曾經軍中的驕傲甚至連注視他背影的勇氣都沒有了,衝鋒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