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但看這林大牛的模樣,熟悉外原道的他們心中也是咋舌不已,臉色也變得和善了不少。曾經在外原道的北大營中當兵,這些騎士們也知道晚上呼呼刮的風沙,以及這如冬日的氣溫,可不是這修為只有肉身境兩重的林大牛能受的了。
“快進來,怎麼這麼狼狽?”就算是那門口的什長也是暗自點頭,伸手拉過林大牛的胳膊,也不顧身上的土灰,入手的皮襖上冰涼一片,也是扭頭對旁邊的一個騎士道:“這麼冰?張三,倒些水來。”
“不礙事,不礙事,自小俺們都習慣了。”
這林大牛的動作也有些僵硬,似是站了一晚氣血不暢,來到屋裡,還反手體貼的把門關上,厚實的泥牆隔斷了外面的冰冷,他也長長的撥出一口肺腑間的寒氣,臉上憨笑道:“今日來往的客商少了很多,俺們林家堡收了王公子一兩銀子,怎麼也要盡職盡責,免得汙了俺們的名聲。”
林家堡事先送來的包布陶泥瓷罐裡,事先燒好的熱水經過了一晚上,旁邊的騎士端著粗瓷黑碗倒出一碗遞過來,裡面的水剛好溫熱,林大牛道了聲謝,也是毫不避諱的接過一飲而盡,這豪爽灑脫的模樣,更是增添了這些出身行伍的騎士們的好感。
“昨晚俺們也是誤會王公子和諸位大哥了,也是希望勿要責怪俺們,外原道不少堡寨被滅,人心惶惶,生怕有什麼妖魔出現。”
喝乾淨了碗裡的溫水,內腹裡也多了些熱乎氣,林大牛整個人也活泛了不少,還是憨厚的低頭苦笑道:“以前往來的客商中,也曾有外面那些蠻子部落的細作,因此俺們可不敢隨意信人。”頓了頓,林大牛也是摸著後腦勺憨笑,順勢恭維道:“不過看王公子的氣質,也不是尋常客商能比的,端得是有學問的貴人。”
聽著林大牛的解釋,殷長歌也是笑著道:“貴人?我算哪門子貴人,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張嘴。”花花轎子眾人抬,林大牛如此低姿態的解釋,殷長歌也領了這個情,開口安慰道:“我們對昨晚的妖怪有所瞭解,若是有空,想和你們族長談談。”
“啥?”林大牛卻是一愣,看著殷長歌那比自己還小的年紀,臉上卻展現出了一種自信,下意識的也是點點頭,憨聲道:“俺…俺這就去!”
這可是大訊息,林大牛知道自己可沒本事介入,還是自己走南闖北過的爺爺,也是這林家堡的當家族長有這個經驗。想想昨夜裡那靈活兇殘的幾隻妖怪,乘風而來,一跳就是十幾米遠,哪怕是他們擲出的梭鏢,都扎不中哪怕是一隻,他的腳步走的便是越發的急快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事關自己林家堡兩千多口性命,沾親帶故的,林大牛可不希望,真的發生些什麼意外,想想之前那諸多堡寨慘遭滅門,著實是讓人心中膽寒。
稍等了片刻,屋外也是腳步聲傳來,而那之前見到過的老族長也出現在門外,見到門口站著的騎士,很恭敬的稽首道:“小堡族長,聽聞王公子對昨夜妖怪有所瞭解,特來拜見,希望指點我等。”
後面,十幾個年級稍長的老者也是稽首彎腰,很是恭敬的行禮,僅次於跪拜。昨夜的煞鬼已經讓他們商討了一宿,但也沒個頭緒,清晨林大牛便跑來報信,說是住宿的王公子竟然有了解,頓時讓他們心中大喜。畢竟昨夜雖然未出人命,但妖怪出沒,一天運氣好,可不代表天天運氣好,他們林家堡也不過兩千餘口人,死上一兩個,那也是悲慼之事。
“老人家不必多禮,進來吧。”
殷長歌的聲音在門內傳來,溫潤爾雅,更是增添了幾分門外老者們的信心,雖說殷長歌年級尚小,不過十六歲年級,但自有一股皇家威儀在那。簡單的來說,就是一股自信,讓人看上去,便能覺得信服。
騎士們也挺起胸膛,雖然身穿尋常皮袍,但腰間長劍卻是精良製品,配上那在中京城染下的雍容貴氣,沙場上搏殺留下的悍勇之氣,著實是讓這些僅在外原道生活,沒見過大場面的老者心中震驚,不由而然的就將自己的地位放的低了幾分。
“王公子,昨夜那妖怪,可真有什麼說頭?我等都是外原道的鄉下人,也不懂得虛禮,若是能指點迷津,我等願意奉上銀錢,以表謝意。”
那老族長在最前頭,低頭稽首,臉上也帶著嚴肅,話音落下,也是朝著後面擺擺手,而旁邊一位老者猶豫了片刻,也是在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這老族長一把手抓過來,然後向前,看著殷長歌那稚嫩的面孔,也是嚥了口吐沫,沉聲道:“近月來十幾個堡寨被滅,若是我林家堡有救,還請指點迷津。”
布包放在桌上,沉甸甸的模樣,也是沉甸甸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