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名。”
張良擊掌道:“相國有如此之志,子房由衷敬佩。”她話鋒一轉,說道:“可惜丞相之志只有子房一人知道,你魏國的君臣卻是不知。”
周市窘道:“先生見識卓越,智謀過人。請明示周某將如何處,方能消除眾人之議論,見信於大王?”
張良見時機到了,便亮出底牌:“請相國速速班師回都。”
周市惑然問道:“班師回都與眾人的議論又有何關係?”
張良長笑一聲,說道:“你道大王連下三道旨意,是為何故?”周市正不明白,便問:“先生從臨濟而來,當知大王用心,請明告周某。”張良道:“傻子也能看出那三道旨意皆是託詞,大王實是想試試丞相忠心而已。”
周市張開大嘴,訝然道:“這大軍征伐非同兒戲,大王欲以此來試周某忠心,難道不知孰輕孰重?”張良道:“這是代相魏豹的主意。他雲一個掌管舉國軍力的丞相若是不忠,可比拿下十餘座城池,拓展一點地盤要嚴重得多。還說丞相在魏國不敢自立為王,若據了泗水郡就說不定了。魏豹極力唆掇下此三旨,說相國若不奉旨便是欺君,必有不臣之心。”
班師不班師,已上綱上線到忠不忠的地步。周市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不由冷汗涔涔而下。
周市便問:“依先生之見,周某應該放棄這眼看要到手的沛縣,立刻回都麼?”張良猶在火上澆油:“大王已連下三道旨意,丞相還猶豫什麼,難道又要給眾人落個抗旨不遵的口實嗎?”
周市在帳中踱來踱去,陷入沉思之中。忽長嘆一句:“罷了!罷了!就讓那欺世盜名的劉邦再多活一陣吧。周某立刻領旨,撤了沛縣之圍,即日班師。”
張良見目的已經達成,心中暗喜,仍不動聲色道:“丞相雖有擁立大功,但到底份為臣子,日後還須顧及大王的聖意,不可太過任性。”周市點頭道:“周某受教了。”張良一個棒殺過後,又一個捧殺,說道:“那周公只有到死時,大家才知其德操。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丞相之忠心於大魏,日後必為天下人稱道。”
周市聽了這勉勵的話,精神一振,點頭道:“希望如此。”
張良哈哈一笑:“日後大家再提起周公,便有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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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良便雲回臨濟向魏王復旨,離開魏營。
那周市急傳令撤去沛縣之圍,大軍拔營,班師回朝。
一干眾將皆是不解,問道:“吾軍眼看便可將沛縣拿下,這到手的肥肉怎要吐出來?”周市卻板著面孔說道:“本相自有主張。”再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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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市急匆匆領著大軍回到都城臨濟,魏咎十分奇怪,問道:“相國正捷報頻傳,怎回來了,可是那沛公劉邦已被你滅了?”
周市比他更是奇怪:“不是大王下三道旨意,急召為臣回來的麼?”魏咎詫道:“寡人是曾派了大夫蔡寅為使,可那是要愛卿早日攻下沛縣。只待平定劉邦,便封丞相為泗水侯,又何曾下過如此旨意?”
周市納悶道:“三道旨上均是大王手跡,蓋了大王璽印,為臣查驗過,怎會有假?那最後一道旨意乃是大王昔日盟友,張良張子房先生親自送來,雲大王對為臣起了猜忌。為臣恐擔了欺君罪名,這才急匆匆趕了回來。”
魏咎聞言大奇:“張子房?寡人自從即位以來,便再未見過他,何曾下旨與他送交丞相?寡人對丞相信任得很,怎會無端起了猜忌?”
周市又道:“大王可是已用王弟公子豹為代相?”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笑。魏咎道:“吾弟正出使齊國商議兩國結盟之事,哪有此事?”周市又問:“太僕陳平呢?”魏咎道:“他去北地買馬去了,丞相找他何事?”
周市瞬時恍然,猛一拍大腿,說道:“可恨!吾中了張子房的詭計!”
魏咎便問情由,周市將事情原委細細道出。這次魏國君臣均是大奇,“張子房身為魏國盟友,為何會胳膊肘向外拐,無端幫助那與他無任何關係的劉邦?”
第五章 名士駕到
那無恥流氓劉邦這一病就病倒幾天,窩在床上是目光呆滯口不能言。雖經良醫調製,病情卻不見好轉。
這一日,那陰險家蕭何走進屋來,湊到劉邦耳邊,高聲道:“敵軍退了!”
劉邦那呆滯的目光忽閃出一絲神采。他一直不能開口說話,這會兒居然能言了。只聽他喜道:“可是真的?”隨即搖了搖頭:“老蕭,你是逗俺開心的吧。這沛縣城幾成到手的肥肉,周市怎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