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身匹馬,闖入楚營?這廝也太猛浪了吧。”韓淮楚當即想到。
項追立刻花容變色:“你說什麼,我哥哥被包圍了?”韓淮楚再仔細一聽,這次聽得更加分明,點了點頭。
他不知項羽為何不多帶點人馬,心想這項羽雖然猛浪,卻也是豪氣干雲。竟敢以一杆長戟,一匹踢雲烏騅,硬闖那楚軍大營。
伴隨著楚軍兵將的哀嚎慘叫,項羽的聲聲怒吼越來越近,貌似那楚軍的千軍萬馬,也擋不住他一杆天龍破城戟!
韓淮楚臉色轉喜,說道:“項將軍無恙,正向這廂殺來。咱們快去攻破楚營,與他會合!”項追手一揮,高喊一聲:“攻!”
項家軍眾騎士齊聲吶喊,催動戰馬,如一群下山的猛虎,向楚營攻了過去。
“颼颼颼”一排冷箭傳來,猶如奪命的死神,無情地收割著項家軍年輕兒郎的生命。轉瞬之間,衝到前排的騎士倒下一片。
項追高叱一聲,手舞一槍,縱馬衝殺而出。身為主將,見到屬下一個個倒下,焉能沉得住氣。只有身先士卒,才能提高士氣攻入敵營。
只要接近了楚軍大營,想必那鹿角荊棘,與匱乏戰馬的楚軍步卒,也難擋住項家軍騎士們壓抑已久的殺氣。
楚軍中顯然有認識項追的,一陣高喊:“項家軍大小姐在此!射死她!”
一陣密集的箭矢如雨點般向項追射來,在空中匯成一條長龍,直向項追噬來。
韓淮楚暗叫一聲不好,“追兒重傷在身,如何能擋得住這疾雨般的亂箭!”足下一點,人已如一隻大鷹騰身而起。
只見他飛撲到項追馬前,右腕一抖,魚腸斷魂劍出手,凌空舞出一團劍花,將一陣疾風暴雨般的亂箭悉數擋下。
兩條人影從身旁一掠而過。一人是手舞長刀的季布,一人是手揮打狗棒的呂臣。那季布騎著戰馬,呂臣卻是貼地滾過,用的是地躺身法。
韓淮楚一縱上馬,將項追擁入懷中,說道:“有信哥哥在,怎能讓你赴險。”項追嫣然一笑,將嬌軀擠入韓淮楚的懷抱,嬌聲道:“追兒這條命,就交給信哥哥了。”
韓淮楚提起項追的長槍,說聲:“追兒,咱們衝上去,殺入敵營!”雙腿一夾,馬如離弦之箭撲向敵營。
項家軍離楚營越來越近。在交付了百具屍體之後,離那楚營轅門只有十丈之遙。
這等距離已不適於放箭,戰馬幾個騰躍便能跨過這距離。眼看要短兵相接。
嘩啦啦從轅門內湧出一隊步卒,手持長矛利刃,掩殺出來。
項家軍將士一陣虎吼,縱馬躍過荊棘,居高臨下對著那幫步卒亂砍亂刺,轉瞬便是一場血淋淋的遭遇戰。
騎兵對步兵的優勢在此顯現無疑。倒下的絕大多數皆是楚兵,而項家軍卻死傷無幾。刀光閃爍,血肉橫飛,一顆一顆的頭顱被砍下,一個個年輕的生命命交黃泉。
“嘩啦”一聲,韓淮楚挺起長槍,對著那寨門猛力一搠。那木柵寨門便如一排爛柴,轟然倒地。
項追叫一聲:“弟兄們,寨門被咱們奪下了,快跟進來!”馬嘶人喊,一群騎士從那倒地的柵欄上跨過。
一入營寨,便見寨子中心立起了一座高臺。那高臺高有十丈,懸掛著一排五顏六色的號燈,想是夜間指揮傳令之用。
那高臺上站了一將,體格健碩無比,手臂有常人大腿粗細,面如鍋底,正手揮令旗,指揮著千軍萬馬在堵殺一騎。
只見那被圍堵之人身長九尺,濃眉大眼極顯粗獷,頭頂黃金帥字盔,身穿大葉紫金甲,披著一件白色的戰袍在戰馬驅馳間獵獵直響,手舞一杆長一丈六尺的天龍破城戟,上下翻飛如怪蟒出洞擋之披靡,胯下踢雲烏騅漆黑如緞,骨騰神駿來去如風。
此人便是項羽。歷經一年之後,他除了狀若天神的外表不改,渾身上下籠罩了一層盛氣凌人的王霸之氣。那白色的戰袍之上,盡染鮮血,如同桃花綻放。
出動圍堵項羽的楚兵竟有千人之多,還有十來個驍勇的楚將在一旁掠陣,但只敢大聲呼喊驅使那命賤計程車卒前去送死,而不敢親自上陣直攖其鋒。看樣子他們被項羽打怕了,生恐他手中的天龍破城戟蹭到自己身上。
這場面便十分的怪誕。那項羽手揮長戟,馬踏敵營,擋之即死,碰之即亡,在千軍萬馬中直如無人之境。項羽烏騅馬到處,便捲起一股旋風,楚兵楚將皆狼狽逃竄。彷彿不是來圍堵項羽,而是項羽在驅趕追殺他們。
項追高喚一聲:“羽哥哥,我在這裡!”
項羽乍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