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資財,嫵媚的趙女擺在眼前,又怎能禁得住士兵們飢餓與貪婪的本性。
一陣嘹亮的號角,將這批值守計程車兵從進城後劫掠姦淫的遐想中驚醒。
“這是怎麼回事?何人會吹響號角?”
一匹快馬箭一般從營外馳來,卻是一燕軍斥候。眾人高聲喊道:“老秦,發生了何事?”那斥候老秦急匆匆道:“不好!有大批趙國士兵,從邯鄲城南面進城。”眾人詫異道:“老秦,你是不是說錯了?這當口哪裡來的大批趙軍?難道是從天而降?”
那斥候也顧不上回答,急衝衝從眾人讓出的道中馳了進去。
鳴號,挑燈,起床,集合,召集眾將,一連串的忙碌過後,中軍大帳內聚滿了人。
坐在正中虎皮帥椅上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壯漢,胸腹開闊幾乎有常人的兩倍,一雙健碩的臂膀有巨碗粗細,面孔黑黝黝如同鍋底,亂髮披散,一雙厲眼透出能將人撕碎的咄咄氣焰。
上將軍臧荼,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名字,一個能在十三歲力搏猛虎的望而生畏的野人!
臧荼乃是地地道道的燕國人,本是山中獵戶,因其勇猛過人聞名燕代。韓廣循燕時招入麾下,一路戰功赫赫,成了韓廣軍中最驍勇的統帥。
那臧荼似乎對軍師蒯通十分尊敬,在帥椅旁另闢一椅。頭髮凌亂,鬍鬚蓬鬆的蒯通便坐在那椅上。看來軍情緊急,那不修邊幅的蒯通接到號令後,更顧不得收拾頭臉了。
燕趙尚武,燕趙兩地多悍勇之徒。除了那軍師蒯通,在這帳中的哪一個不是剽悍過人?
最瞻目的乃是四個小將,其身軀比那臧荼還高出一尺,渾身黝黑髮亮,肌肉虯結,堵在那裡好似四尊鐵塔。
這便是臧荼之子,臧家四虎:臧擒龍,臧擒虎,臧擒熊,臧擒豹。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自從投身行伍一來,臧家父子橫掃燕代,所向披靡,還未吃過一場敗仗。
臧荼端坐在帥椅之上,慢慢聽著那斥候的稟告——一批近乎兩萬的趙國士卒,兵甲鮮亮,旗幟整齊地從南面開進了邯鄲城。
“啪”的一聲,蒯通在桌上重重一拍,臉脹得通紅:“可惡!吾等中了趙人的緩兵之計。”
昨日邯鄲城派來上大夫程及,送來受降書,雲今日一早便開關受降,正在清理府庫,準備肉食美酒來犒勞三軍,原來竟是詐降。
蒯通盛怒之下,忽然想到一人,此時那人面孔彷彿就在眼前。
“韓信!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想得出這主意。”
在鬼穀道場,眾所周知,兵法學得最好的不是李左車,而是這位後來居上的小師弟。師傅鬼谷懸策對他最是青睞,要不然怎會將門中至寶《鬼谷子十四篇》傳了給他。
在龍武坡一役,韓信那指揮若定,運籌帷幄的帥才展露無遺。蒯通竊地裡暗歎不如。若非如此,怎會將他推薦給趙王武臣。
蒯通終於明白,要面對的對手不是那些邯鄲城中的一群弱智,而是自己的師弟,有經天緯地之才的韓信。換手如換刀,那韓信文韜武略,焉知這小師弟出手,那趙國上郡邯鄲還能不能攻克得下?蒯通不由對邯鄲城志在必得的信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在蒯通的眼裡,亂世諸侯中只有武臣能夠實現它爭霸天下的理想。而伴隨著武臣的被弒,他那理想彷彿瞬間破滅。
燕地,北臨匈奴,地廣人稀。燕國,在戰國史上一直碌碌無為,除了那曇花一現的樂毅破齊之外,其餘大部分時間乏善可陳。待到人口眾多,人才濟濟的齊人醒來,田單火牛陷陣,又將燕軍逐出國門。
靠燕國這塊地盤,蒯通深知是無法爭雄於諸侯的。能夠苟安一隅便算不錯了。他唆掇韓廣攻打邯鄲,雖打的是為武臣報仇的旗號,真實的目的是能開啟燕國的門戶——趙國。只有拿下趙國那廣袤的土地,才能繼而與天下諸侯一較雄長。
自薊城興師以來,一路高歌奏凱,勢如破竹,一日之間能連下數城。這也難怪,韓廣北略燕代,趙人把他當成了自家人,這一線的防守幾近真空。而韓廣突然自立為王,又有姬風之亂,哪裡還來得及佈防?外加蒯通搬弄三寸不爛之舌,沿途寥寥無幾的守軍,哪裡還敢直攖其鋒?還不乖乖投降?
可惜前日遇到了仙道弟子姬風,那蓋世武功委實令人膽寒,蒯通幾乎要打退堂鼓了。只是在韓廣面前曾說下大話要踏平邯鄲,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忽然喜訊傳來——那姬風失蹤了,邯鄲無主,民心大亂。蒯通簡直喜出望外,急忙催師劍指邯鄲。為了免遭傷亡,一盡全功,故勒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