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原是張耳屬下,張耳又迎立有功,得此殊榮倒也不奇。”
另一個人想必是那公子歇。韓淮楚一見之下,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他身旁的曠世美眉虞芷雅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問道:“你笑什麼?”韓淮楚笑道:“我原以為那趙歇稱為公子,一定是個斯文儒雅的年輕人,誰知他有這般年紀。”
只見那趙歇年紀已在五十開外,頭有點謝頂,眼珠混濁。可能是長期亡命江湖征戰沙場的緣故,面黃肌瘦,眼角皺紋爬滿,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沒吃飽飯,睡好覺。
虞芷雅卻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晉文公重耳逃難時,比他還老呢,可也不稱公子?”隨即撲哧一笑,說道:“你以為只有像你這麼年輕英俊才能稱公子啊?”
那鑾輿來到近前,便有上大夫程及立身道:“為臣率邯鄲臣民迎接吾王入城。”那趙歇雖還未舉行即位大典,可眾人已把他當作了國君。
趙歇轉頭看向身旁坐著的張耳,問道:“這位是——”張耳道:“這位乃是上大夫程及。”趙歇“哦”了一聲,說道:“程愛卿為保衛邯鄲,隻身入燕營送詐降書,不畏生死,實有功於國。”
程及得了趙歇讚譽,心中大悅,又將群臣一一引見。
當引見那老太史馮簡時,趙歇笑道:“老愛卿以十頭牛獻與敵軍,可效那弦高犒軍之故事了。”馮簡謙虛道:“這非老臣想出,皆是韓信韓將軍的主意。”
趙歇便問:“韓將軍可在?”韓淮楚還未應聲,虞芷雅將他一推,說道:“趙王叫你呢。”
這一動作,被趙歇看見。剎那之間,趙歇那雙混濁的老眼,投注在曠世美眉虞芷雅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這人間還有如此美人!李左車得獲的那些趙宮妃嬪,與她相比,真如螢火之對皓月。”
原來李左車大敗李良,那被李良納入私房的武臣舊日妃嬪又落入了趙歇之手。趙歇長年亡命天涯,近年又征戰沙場,哪裡見過如此多的絕色佳麗?一見之下,慾念如熾,夜夜與那些美人繾綣交歡,如魚得水。自思平生之樂事,不過如此。
那些美人已知他即將成為趙國國君,還不現出本事殷勤侍奉,以博得他的寵信。趙歇這些日子通宵韃伐,便有些睡眠不足。經過那些美人床幃調教,更食髓知味,對性事需求甚高。
誰知一見虞芷雅那曠世姿容,剎那之間被其儷色震攝,只覺這些時日算是白活了。
隨即想到,“這美人在我趙國,只要我一道旨意,還怕得不到她?”
他心中狂喜,竟連那站起的韓信說些什麼也沒聽到。
韓淮楚站起身,本說了句:“韓信見過吾王。”趙歇彷彿沒聽到似的,只顧拿眼去看那曠世美眉。韓淮楚一見,心中已經徹然,暗暗惱怒,“原來這趙歇也是個好色之徒,他也垂涎芷雅的美色。”
其實韓淮楚的惱怒好沒道理,誰叫他傾慕的佳人長成這副嬌俏模樣?是男人有此反應不足為奇,何況是有“寡人之疾”的一國之君。
韓淮楚又抬高聲音,說了一句:“韓信見過吾王!”李左車暗中牽了牽趙歇衣角,那趙歇方才將目光從曠世美眉的臉上引回。
隨即驀然一怔,“看那樣子,美人與韓信十分親暱,他們是何關係?若美人是韓信妻室,難道要君奪臣妻,讓吾揹負昏君罵名。而韓信為保衛邯鄲,立下如此大功,吾又怎下得了手?”
趙歇心不在焉道:“你就是韓信?”這一句話出口,那邯鄲城一幫文武面面相覷。
“這韓信不是自稱是趙歇所派麼?聽他口氣,好像這兩人似乎沒有見過?”
韓淮楚道聲:“正是草民。”
眾臣更聽得糊塗,心想,“韓信怎不稱為臣而稱草民,難道趙歇沒有綬職與他?”
便有那回到邯鄲的司馬卬粗聲問道:“韓信,你搞的什麼鬼,你不是說是大王派你來守城的嗎?”韓淮楚微微一笑,說道:“燕軍大兵壓境,情急之下,韓某隻有欺騙大家了。”
一句話差點讓司馬卬氣死。這韓信一番謊言,竟騙去了自己家的虎符。他說三日歸還,至今還沒有將虎符還給自己,還霸著那郡守府不走。自己看在他守城之功,不好意思向他討要,原來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司馬卬高聲喝道:“吾那虎符呢?”韓淮楚笑了一笑,從懷中取出虎符,遞了過去,說道:“將軍還要這虎符麼?如今吾王入主邯鄲,這舊日武臣的虎符還有何用?”
司馬卬聽得一愣,乾脆不接那虎符,在韓淮楚胸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