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脫開項追,忽然一踩馬鐙,翻身上馬,手持天龍破城戟向韓淮楚衝來。
那踢雲烏騅倏來倏往如旋風一般。還未等韓淮楚反應過來,項羽已來到身前,挺著天龍破城戟對著他就是一刺。
在萬載谷時韓淮楚與項羽還相處得可以,那項羽雖然因為虞芷雅的緣故與他有點隔閡,卻也未曾翻臉。不知今日一見,項羽為何沒頭沒腦要拿戟刺他。
這一刺勢大力沉,挾著罡風撲面,雄厚無比。韓淮楚只覺一身氣機悉數被這一刺鎖閉,彷彿有一座大山向自己壓來。轉眼之間,便會開膛破腹!
“練了霸王神功果然不同,項羽這一刺顯示的功底與昔日已有天壤之別。”韓淮楚大吃一驚。
按說他的先天真炁也是道家無上玄功,自從練到第七重,又經過日復一日的修煉,韓淮楚武功也是大進,與入世三劍也有得一拼。
但他武功進步神速,項羽的武功更是日進千里,好像已不是常人能達到的速度。韓淮楚心中暗想,“難道他那霸王神功玄奧還在我師門的先天真炁之上?”
他卻不知,那霸王神功壓根不是人寫出的,而是由厲鬼中的厲鬼伍子胥創出的。練成之後,奪人之雄性本能,化精元於內力,實是一門邪門至極的武功。項羽練成霸王神功後,已不能人道,但那勃勃的生機卻全部傾注于丹田,凝結出霸道至極的內力。
眼見那一戟刺來,韓淮楚手邊只有項追的那一杆長槍。他想也不想,挺著那槍,灌注全身的功力便是一擋。
“希律律”一聲,戰馬長嘶,直立起來。
韓淮楚只覺虎口震得發麻,裂開血流了一手,身軀一個不穩,從馬上跌了下來。
項羽得理不饒人,對著躺在地上的韓淮楚又是一刺!
韓淮楚趕緊一個翻滾。就聽轟的一聲,那天龍破城戟貼耳而過,險些刺中自己的腦門。一刺之下,飛沙走石,地上被刺出一個深坑。
他正驚魂未定,不知項羽為何對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要置自己於死地。那項羽又是一記殺著,驅動烏騅馬,雪蹄高高揚起,對著韓淮楚胸脯向下一踏!
“好傢伙,真是想要小生的命啊!”韓淮楚急忙躲閃,“哧溜”一聲,鑽入了馬腹。兩手把那馬腿一抓,死死攥住。
那烏騅馬是項羽的坐騎,如何肯讓韓淮楚抓住馬蹄?就在那裡跳上跳下,欲將韓淮楚震落下來。偏偏韓淮楚手抓得死死,震他不脫。
項追已急匆匆衝了過來,一把拽住項羽的天龍破城戟,眉毛倒豎,沒好氣問道:“羽哥哥,你為何要殺他?”
一見有項追擋駕,韓淮楚料得性命無虞,方從那馬腹鑽出。
項羽高吼一聲:“這廝乃是個遭人唾棄的跨夫,追兒怎會與他在一起?”
跨夫是什麼意思,小妮子還不知道。項追俏臉微紅,說道:“追兒若不是他,現在已喪命在戰場中了。我的傷也是信哥哥治的。”
“信哥哥?”項羽滿臉的愕然。想不到妹子這一聲信哥哥喊得這般親熱。
季布等一干將領走了過來,躬身參拜道:“吾等見過大公子。”項羽在馬上答禮,問上一句:“我妹妹說的都是真的嗎?”眾人道:“大小姐被楚軍大帥朱雞石的紅砂掌所傷,正為敵軍追逐,被韓少俠所救。韓少俠每日運功與大小姐療傷,若非如此,大小姐早已沒命了。”
項羽“嗯”了一聲,臉色稍緩,對項追道:“追兒可知道,韓信這小子是個跨夫?”項追惑道:“跨夫是何意?”項羽滿臉的不屑道:“這跨夫嘛,就是說他曾鑽過人褲襠。這等不堪入眼的匹夫,追兒不要與他在一起。”
項追臉色微微一震,走到已從馬腹鑽出來站在一旁的韓淮楚面前,睜著一雙杏眼緊瞪著他,問道:“信哥哥,我哥哥說的可是真的?”
韓淮楚哈哈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世人愛怎麼想,就由他們想去好了。”
只覺手上一緊,卻是被項追的柔荑緊緊地握住。項追轉過身來,面向項羽,毅然道:“沒有人能讓我與信哥哥分開,就算你是我親哥哥也不行。”
韓淮楚聽了此話,內心好生感動。想起那心中佳人虞芷雅,一聽到自己背的那口黑鍋——胯下之辱後,便決定要與自己分手。而這純潔無暇的追兒,聽到這事卻毅然與自己站在一起,共同承擔這份莫名其妙的恥辱,遭受世人的唾棄。
這才是自己榮辱與共,生死相隨的終身伴侶。能得到這純真少女的芳心,與她執手偕老,該當是如何幸福。
韓淮楚忽然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