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雖然體內內力充沛,武功招式卻是他的薄弱之處。他與生父荊俊學的那些靈活詭異的招數,在王離這等將門世家面前自然是演都不敢演。後與管中邪學了幾天魔功,那存留在體內的魔功和魔種早被英奴嬌耗費她功力化去,更無半點殘留,管中邪的玄奧魔門招法,他自是半招也使不出來。
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老爹項少龍教給他的墨子劍法。偏偏只傳授了個開頭,就遇到管中邪那吸血惡魔,英布便來不及學全。幸而項少龍將墨子劍譜給了英布,英布這些時日,一有閒暇,便修煉英奴嬌傳給自己的玉鼎妙虛功。練功之餘,便按劍譜苦練墨子劍法。
英布這一劍“詐不欺愚”,望去古拙至極,看似簡簡單單,卻將王離的長槍所有路數悉數封死,沒有一分多餘的華麗動作,正合墨家“節用”主張。
“噌噌噌”數聲,槍劍交擊。英布到底練劍時日尚淺,對劍法精髓未能悟透,雖然擋開了王離的梅花槍一擊,虎口卻震了一震,長劍離手,疾墜而下。
也是他反應迅速,足尖一勾,又將劍踢了回來,方始握牢。
一旁尉僚讚道:“武成侯果然是將門虎子,這梅花槍是越練越精純了。”羸政捋捋鬍鬚,微微頷首,神色中頗為嘉許。
“這侄兒子原來這般強悍。看來他是存心讓我這叔叔難堪,在始皇帝面前出醜,混不得官做。”英布心道。
王離雖佔了一招上風,心中震驚卻溢於言表。剛才那一槍,實是他王家槍法的精粹。因念及英布乃是妙虛宮宮主,他一交手便施展辣手,原指望能傷了英布。不料被英布簡簡單單的一招便格擋開了。
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悅色,又喝道:“再來!”手一舉,人已騰空而起。槍指處,化為九朵梅花,直刺英布!
英布暗叫一聲,“更厲害的來了。”不敢怠慢,手一揮,抖出無數圓圈,大圓小圓,紛紛湧出。看似簡單,卻又拙樸自然,無懈可擊,正用上了墨子劍法補遺三招中第一招“以守代攻”。
十餘聲“噌噌噌”脆響,金鐵交鳴,英布和王離兩條人影絞在一起,已分不清誰是誰。
待到人影一分,二人各持兵器,退在一旁。王離俊臉脹紅,英布醜臉卻笑嘻嘻,神色似乎十分輕鬆。
“老爹教我的果然是絕妙招數,比王離的家傳槍法似乎更勝一籌。”他心想。
正當他得意之時,那端坐於龍椅之上一直留心觀賞比斗的千古一帝羸政,忽然暴喝一聲:“你是何人?怎會使墨家劍法?”
這一聲暴喝,將正自鳴得意的英布嚇得魂飛魄散。
剛才英布使的這一招,別人不識,身為項少龍徒弟的羸政是再熟悉不過。
當年項少龍與管中邪比武,管中邪便敗在墨子劍法手下。當時的羸政,還未及弱冠,大權還牢牢掌握在當時丞相呂不韋的手中。
看到英布使出這一招,羸政腦海中立即想到一人——師傅項太傅。
羸政念及師徒情義,放了他師傅一條生路,項少龍便遠遁大漠。可說二人之間,達成了一種默契。十餘年來,羸政再也未追查項少龍的下落,而項少龍也未再踏足秦疆半步。
如今這從天而降的妙虛宮宮主英布,竟會使項少龍的墨子劍法,焉叫羸政不生疑?
英布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孩子,被羸政的一聲暴喝與那帝王威儀,當時就嚇得傻了,不知如何應答。
若說是他老爹教的,還不如直接一劍把他的頭砍下算了。但又如何能解釋,他會使墨子劍法這個事實?英布一時找不到詞。
在一旁的尉僚忽乾咳一聲,說道:“陛下可知英壯士之母,妙虛宮前任宮主的身份?”羸政道:“朕不知,愛卿請講。”
尉僚就道:“臣聞手下的拐魔他們說過,英奴嬌本是墨家前任鉅子孟勝的師妹。”羸政惑道:“那又如何?”
尉僚神情古怪地望了英布一眼,邪笑道:“聽說英奴嬌在未出嫁之前,與他師兄孟勝感情甚篤,好似一對愛侶。”
羸政“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尉僚又道:“不知這場比鬥,還要不要繼續下去?”贏政道:“當然。二位剛才未分勝負,再戰!”
於是英布和王離,又戰作一團。
英布用一招“以攻代守”破去了方才王離的凌空一擊,信心大熾。便將墨子劍法一一演出。原本他還不夠熟練,此番卻越施越熟。墨子劍法大部分是守招。只見英布好整以暇地和王離纏鬥,好似不在比武,而是把王離當作了練劍的物件。他逐漸悟出用妙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