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疤臉漢子嚷道:“你家大王陳涉和老子一起蹲過監,坐過牢。老子那時是獄中老大,陳涉是我的跟班小弟,快去通報你家大王,說他獄中的大哥趙霸天來了,叫他趕快來迎。”
一模樣俊俏的後生細聲細氣道:“俺小李子在獄中和你們家大王同一個牢房,是他老相好,涉哥和俺睡一個鋪上。你們不信可問問你們家大王,看他可還惦著俺小李子?”
一幫農夫紛紛叫嚷,談及陳勝未發跡之前和自己的交情。聽他們語氣,均是陳勝的老相識。而圍觀之人,聽到陳勝原來的醜事,均嬉笑起來。
守官軍士聽他們直呼大王之名,輕言謾語,極為難聽,哪裡肯進去通報。但又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這幫人果是大王的舊友,也不敢得罪,只拒之宮外。
利蒼聞農人之言,嘆息道:“想不到那張楚王,竟是這般人物。我儒門復興若指望此人,豈不有辱斯文。”
※※※
正說話間,忽有一校尉從宮中走出,大喝一聲:“把這幫胡言亂語之人都給我抓起來!關他們個十天半月再說。”
守宮軍士便一擁而上,將這幫農人拿下。便有幾人大呼小叫,說陳涉若是知道你們如此對待他的舊交,定會重重責罰。
韓淮楚心想,“這幫人如此毫不忌諱,當眾宣揚陳勝那些醜事,若再不把口封住,離死不遠了。”一拉利蒼,繼續前行。
觀賞完陳城的風景,韓淮楚和利蒼便離開陳城。剛走到城門口,但見數百名俠士走進城來,均衣著簡樸。他一望之下,頓時心中大喜。原來這幫人正是墨家子弟。
而他心中一直牽掛的曠世佳人虞芷雅,也在此列中,穿了一件淡白色的長裙,正用那攝魂蕩魄的妙目,柔情似水地凝睇著自己。
韓淮楚急步上前,到了虞芷雅身前,喜道:“虞姑娘,怎麼是你?”
虞芷雅與韓淮楚相視一笑,隨即答道:“師傅鉅子聽聞張楚王舉旗反秦,令我門中弟子前來助陣,想不到韓公子你也來了。”
便有虞子期上前問道:“韓少俠,你這是欲往何處?”
韓淮楚苦笑道:“韓信不能得蒙陳王召見,只有另覓他處了。”虞子期詫道:“那張楚王竟不肯召見你?韓少俠如此文韜武略,他竟然不肯重用?”韓淮楚便將丐幫幫主呂臣替自己引薦遭陳勝拒絕之事相告。
虞芷雅沉思一陣,說道:“如今張楚王首義反秦,擎起大旗,天下有志之士莫不爭相追附驥尾。如今和秦軍開戰,正是用人之際,公子切不可因不受重用而灰心喪氣。現在剷除暴秦,還是當務之急。”
韓淮楚憶起師傅鬼谷懸策和自己分手之時也曾說過類似之話,便點了點頭,說道:“虞姑娘言之有理。”
利蒼在一邊憤然道:“可那陳勝只許韓兄弟在前將軍葛嬰帳下做一員偏將,如何能施展他一身所學?”
虞芷雅微微皺了皺蛾眉,說道:“不急。明日我和兄長去面見張楚王,再與公子說項。”
於是韓淮楚與利蒼遂留了下來,和墨家子弟暫時呆在為接待投奔義軍的豪傑臨時搭起的屋棚之中。
虞芷雅見韓信心情不好,存心邀他下棋想讓他散散心。不料韓淮楚心不在焉,一盤棋下得大敗。
虞芷雅凝視著他,輕聲道:“韓公子,是芷雅棋藝進步了,還是公子棋藝荒退了?”韓淮楚悠然一嘆,說道:“那陳勝會買你們墨家面子,重用我韓信麼?”虞芷雅搖了搖頭,道聲:“難說。”
正說話間,只見虞子期風急火燎地尋了來,見了虞芷雅,說道:“原來妹子你在這裡。快去準備一下,隨我去進宮覲見張楚王。”虞芷雅疑惑道:“現在就去麼?”虞子期臉現悅色,說道:“那張楚王聞吾等到來,便急忙下旨傳召。”
此時已吃過了晚飯,天色已晚,墨家子弟原報與接待之人,雲明日進見陳王。殊料陳勝今夜便要宣二人入宮。
虞芷雅長身而起,對韓淮楚道:“韓公子放心,芷雅這便與你去說項,定要陳王重用與你,讓你能施展抱負。”
於是虞芷雅隨了兄長虞子期離去。
※※※
約莫兩個時辰,虞子期與虞芷雅回到棚屋,臉色極為難看。
虞芷雅先開腔對韓淮楚說道:“韓公子,推薦之事我已向陳王說了,陳王答應重用與你。”
韓淮楚稱謝道:“多謝二位,看來你們墨家還是面子大。”
“他哪裡是給我們墨家面子!”虞子期“哼”了一聲。
韓淮楚惑道:“虞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