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李左車嘆道:“大王對我不仁,卻是趙國的國君。我不去找他,還有什麼地方可去。”韓淮楚道:“師兄難道不怕趙歇怪你不救鉅鹿,將你處死?”李左車道:“吾無愧於心,何懼之有?吾見到大王,與他細說道理。如今鉅鹿之圍已解,大王心情大好,以吾與他的交情,想必大王不會如此絕情吧。”
韓淮楚見他執意如此,也只有由他,說道:“師弟我還要將王離的頭顱拿去見範軍師,就此作別。”李左車道:“項羽怎這般糊塗,放走了王離。幸範軍師深謀遠慮,派你除去此人,絕了吾山東各國的後患。只是師弟你只在楚軍做一個小小的持戟郎中,太過屈才。有沒有想過去投奔他方?”
韓淮楚笑道:“天下諸侯皆鼠目寸光之徒,普天之下,有何人能堪韓某投效?既然找不到明主,還不如暫時棲身項羽。”李左車聞言默然,說道:“說的也是。”
李左車原本想勸說韓淮楚來輔佐趙歇,想到趙歇曾經對他做出的事情,那話便說不出口。
突聽韓淮楚大喝一聲:“何人在此偷聽!”目光如燭,直向一塊大石投去。
只聽一人放聲大笑:“說什麼天下諸侯皆鼠目寸光之徒,說什麼找不到明主。爾等大錯矣。”
隨著話音,石後走出一人。只見此人年紀輕輕,生得如同玉樹臨風,儀表不俗。
此人能隱藏暗處這麼久不為韓淮楚察覺,一方面是因韓淮楚顧著與王離廝殺與李左車說話,另一方面也說明他武功不凡,能屏氣不發出聲響。
韓淮楚厲聲問道:“尊駕何人?為何鬼鬼祟祟在此偷看?”
那人笑道:“吾乃南海尉守長子趙鎮。家父久聞韓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眾人大為驚詫。想不到遠在嶺南的趙佗也派出了兒子來到鉅鹿戰場。那趙佗封關絕道,可謂野心勃勃。如此關注鉅鹿戰局,莫非對中原有所圖謀?
趙佗雖名為秦將,卻早已不聽秦廷調遣。有識之士都知道,趙佗自立為王只是早晚的事。
韓淮楚微微一笑,說道:“南海郡守遠在千里之外,也知韓某之名麼?”趙鎮道:“正是。韓將軍剛才說天下諸侯皆鼠目寸光之徒,無明主棲身,卻不知家父正是將軍要找的明主。”
韓淮楚點點頭,說道:“說說看,南海郡守是如何一個明主?”
趙鎮以為韓淮楚已經動心,便道:“家父擁兵五十萬,雄據桂林、南海、象郡三郡。對秦廷早已失望,不日便要提兵殺入中原,奪取他嬴秦的江山。對中原英雄思慕得很,求賢若渴。此番派吾來,便是來招攬中原豪傑去往嶺南。將軍既無歸處,何不隨吾回嶺南。家父定委你重任,手提大軍。以將軍之能,必能席捲中原。”
韓淮楚哈哈大笑,說道:“聞南海郡守之殘暴手段不下於秦二世胡亥。韓某豈能委身此人。”
趙鎮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又轉頭對李左車道:“趙王歇對廣武君不仁,廣武君何必要愚忠與他?家父亦早聞廣武君之名。若你能隨吾去往嶺南,他日家父稱王,必以丞相之位相授,尊位絕不在趙國之下。不知廣武君意下如何?”
李左車大笑道:“吾祖輩皆是趙人,豈能去往他方?吾師弟說得不錯,南海郡守乃殘暴之徒,吾豈能棲身與他。”
趙鎮見話不投機,一轉身,悻悻欲走。韓淮楚高喊一聲:“且慢!”
趙鎮回過頭,問道:“將軍還有何話要說?”
韓淮楚道:“回去告訴你父,若是他老老實實在嶺南待著便罷,若是想染指中原,我楚國豪傑必不會讓他陰謀得逞。”
趙佗要想殺入中原,必先拿下楚國。而趙佗的五十萬大軍只是灌水,手中能戰的也只有二十萬人馬。項羽在鉅鹿一戰的表現令趙鎮不寒而慄,實不知那嶺南的所謂五十萬大軍若碰到項羽這個瘋子,會不會也與王離一樣敗得那麼慘。
趙鎮一聲不吭,轉頭離去。
※※※
趙鎮剛走,便有一車仗馳來。
那馬車之旁簇擁著一群趙軍將士,人不多,只有十來個。一個彪形大漢身著便衣,手提齊眉棍,跨著白龍馬,行在佇列之前。
韓淮楚望著那人,咦了一聲,說道:“這不是陳餘師兄麼?陳餘師兄為何這副裝束?他這是去哪裡?”李左車也道:“陳餘怎不去鉅鹿覲見大王,卻向西而去?”
二人策馬迎了上去,李左車問道:“陳師弟,你這是去哪?”
陳餘望見李左車,初是一喜,說道:“原來是三師兄。聞三師兄被大王下獄,後於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