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妖姬又問:“玉鳳,你又如何?”玉鳳話極簡短,只答出兩個字:“三里。”
蛇母妖姬道:“若是尋常毒蛇,你們這般境界已夠用了。但我那小白,身捷如電,倏來倏往,在兩三里內你們會逃命都來不及。為師已辨出,那小白已身在十里之內。”
金枝便問:“師傅,您的眼睛好了沒有?”蛇母妖姬嘆道:“還是不能,看來真要等足一個時辰才能痊癒。”金枝問道:“現下咱們怎麼辦呢?”蛇母妖姬道:“把肉粽卸下車,灌雄黃酒。”
“這肉粽是什麼東東,竟要喂雄黃酒?”韓淮楚聽得大奇。
金枝玉鳳二徒便開啟車門,只聽“咣噹當”貌似有罈罈罐罐相撞之聲。
韓淮楚即從車軸縫隙處,看見二女卸下十來個三尺高的酒罈。那酒罈用泥印封死,不透絲毫酒香。接著又聽哼哼嘰嘰之聲,金枝玉鳳竟從馬車之中,抬下十餘個人來!
這些人皆被布條堵住了嘴,不能發聲,又被綁了手足,不能動彈。更為奇異的是,一個個目光空洞無物,好似三魂七魄已脫身而出,臉色臘黃無半分血色。
這便是蛇母妖姬所說的肉粽!
“原來蛇母妖姬是要用雄黃酒喂這些肉粽,再用肉粽喂她的小白。”韓淮楚心中恍然。
蛇怕雄黃。縱是有千年道行的白素貞,飲了雄黃酒後,也會腹痛如絞現出原形。蛇母妖姬的小白若吞下這些肉粽,定會酒勁發作,到頭來便為蛇母妖姬所制。
人說蛇蠍心腸,這蛇母妖姬心腸之狠毒,更甚於蛇蠍,為了謀奪大蛇內丹,竟想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主意!
難怪這馬車會如此沉重,原來車內藏了十餘個男子,外加十來壇酒。
韓淮楚不由義憤填膺,足尖一用勁,身軀從車下彈了出來。
金枝玉鳳一見車下竟藏有一個人,不由大為驚異,齊聲叱喝,舉劍來刺。劍光搖曳,直取韓淮楚面門。
韓淮楚看也不看,撥出魚腸斷魂劍信手一揮,“喀嚓”兩聲,二女手中的長劍已斷為兩截。
蛇母妖姬尚雙目不能辨物,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韓淮楚哈哈一笑:“蛇母,咱們又見面了。”
蛇母妖姬“哦”了一聲,“原來是韓信韓少俠,你怎會鬼鬼祟祟藏在我的車下?”
韓淮楚昂首道:“若我不藏於車下,怎知你會幹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竟要用十幾個大活人,去喂那孽畜。”
蛇母妖姬長笑一聲:“這十幾個人在本仙姬眼中,只如草芥一般。何況這些人已為本仙姬脫去元陽,形同廢人。本仙姬只是想用他們做盛酒的皮囊,以他們為誘餌引我的小白中毒。若能斬去那孽畜為民除害,也是他們的造化。”
韓淮楚嗤笑道:“你真有為民除害之心麼?恐怕你的目的不是斬蛇這麼簡單吧?”
蛇母妖姬被他道破心事,不由惱羞成怒,鐵青著臉問道:“你如此興師問罪,所欲何為?”韓淮楚道:“我沒其它意思,只想你放過這十幾個人。”
蛇母妖姬道:“要我放過他們甚是容易,只是會誤我斬蛇大計。若沒有這些肉粽作誘餌,我那小白怎會上當?”
韓淮楚道:“你的目的,不過是欲讓那條長蟲中雄黃之毒。你為何不用牲畜,定要以人為誘餌呢?”
蛇母妖姬嘆了口氣,說道:“少俠你不知道,我那小白在龍武坡一役之後,吃人肉吃上了癮,一般的牲畜已難挑起它的味口。”
韓淮楚慨然道:“不管怎麼說,今日既然被我撞到,但不會讓你壞了他們的性命。”
蛇母妖姬冷冷問道:“令師何在?”
“原來她是忌憚小生的師傅!”韓淮楚便道:“家師不在此間。”
蛇母妖姬冷笑一聲:“令師不在,你安敢在此指手劃腳,數落本仙姬的不是?要想我放過這些人也不難,且須吃我一掌。”
韓淮楚凜然道:“請放馬過來,韓某無不奉陪。”
蛇母妖姬更不多言,伸出膩掌,一掌拍了出去,掌風呼嘯,直卷向韓淮楚。
除掉蛇母妖姬的迷魂大法,韓淮楚對她並無多少畏懼。如今她的迷魂大法已為師傅所破,自己的先天真炁又已練至第六重,心想正好拿這毒婦開刀,試試自己的武功修為。
韓淮楚便提聚真炁,凝於掌心,緩緩拍出一掌。
“砰”的一聲鈍響,二人各退三步。
掌心一接,韓淮楚只覺手中一陣麻癢。一看掌心,已變為暗紫,不由怒道:“毒婦,你竟用毒暗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