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現巨蛇,四處噬人,我們已有數戶人家遭了巨蛇塗毒。這山已不能居留,我等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逃離家園,到別處謀生。道長若要上去,必被巨蛇所害。”
鬼谷懸策謝道:“多蒙各位提醒,貧道謝過了。”
※※※
正說話間,忽聽轔轔之聲,一輛馬車馳了過來。
那馬車甚是怪異,兩輪間距寬度比平常馬車多了兩尺,長度也比尋常多了一半,車上黑幔垂下,看不清裡面物事。
自秦始皇羸政施行“車同軌”以來,馬車的輪子間距一律為六尺,而這馬車距離竟為八尺。車中載物似乎十分沉重,馬車過後,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印痕。
因馬車沉重,故用了兩匹馬來拉。那馬腿腳甚短,似是來自雲貴。最奇之處,馬上趕車之人不是男子,而是兩名豐腴妖豔的少女,皆著藍布印白衫褲,自胸至膝只圍了一條繡花圍裙。褲腳剛沒入膝蓋,裸露出一雙粉光緻緻的小腿。足下未穿鞋襪,赤著一雙蓮足。而那圍裙兜處,一對玉峰呼之欲出,映襯著如雪般細膩的香肩,看得那班山民目不轉睛,涎水直流。
那馬車馳往的方向,直指芒碭山。
在這當口,竟還有人敢往巨蛇肆虐的芒碭山。而這兩位趕車的嬌豔少女,更令這馬車徒生一股神秘。
馬車過後良久,眾山民方才回過神來,紛紛議論。
韓淮楚師徒二人,便繼續前行。到眾山民視線難及之處,鬼谷懸策忽道;“徒兒,你看剛才那馬車,可有古怪?”韓淮楚點頭道:“正是,那馬車處處透著怪異,想來那車中坐著的,必是江湖異士。”鬼谷懸策猜道;“莫非和那大蛇有關,且隨為師前去探個究竟。”
韓淮楚皺眉道:“那馬車已過去很久,怎追得上?”鬼谷懸策微微一笑,說道:“待為師施展陸地飛騰之術,趕上那馬車。”
他也不待韓淮楚多言,一拉韓淮楚手,拔足飛奔起來。
那陸地飛騰之術,在《鬼谷十四篇》卻亂篇中也有記載。施展之下,身軀騰空一尺,足尖渾不沾地,好似在草上飛掠。只是施展此功,須將先天真炁練到第九重,韓淮楚還遠遠未到這個境界。
韓淮楚被師傅拉起,一路飛跑,好似憑虛御風,整個身軀不由自主飄了起來。
過不多久,遙遙便見那輛馬車已停在道中,似乎馬車裡的主人,已感到有人跟蹤,故意在此等候。
鬼谷懸策奔到馬車之後,駐足不動。
黑幔一掀,馬車之上盈盈走下一位婦人。身形嫋嫋婷婷,腰如細柳,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慵懶地披在渾圓的肩頭。赤著一雙蓮足,潔白如玉。一帕薄紗掩於其面,難識其廬山真面目。
弄了半天,原來是老朋友——韓淮楚那日在蒙毅軍中下戰書時遇到的蛇母妖姬。
蛇母妖姬一見風姿俊雅的韓淮楚,目光閃爍,露出媚色,宛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小哥你。韓信,你跟蹤本仙姬作甚?”
韓淮楚朗聲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條路又不是你的,韓某怎走不得?”
蛇母妖姬吃吃一笑,秋波一閃,兩道攝人的碧光從眼裡射出。
說打就打,蛇母妖姬是一點也不含糊。
※※※
那日在蒙毅營中,蛇母妖姬見韓信俊雅如人中龍鳳,便欲施展“迷魂大法”將他迷惑,拿下他拉入帳中,用“奼女九陰功”吸掉他的元陽。後被蒙毅以韓信是下戰書的使者為理由阻攔。今日見他送上門來,不由心中大喜,又欲故計重施,將韓信制住。
可惜她那媚眼只看到眼前的帥哥,卻未留意帥哥身邊還有一位神情飄逸的老道。
鬼谷懸策喝一聲:“壁!”手輕輕一拍韓淮楚後背。一道藍光陡然而生,在韓淮楚身前一尺,結成一道光幕。
蛇母妖姬眼中碧光甫一接觸到那道光幕,只覺金星直冒,兩個瞳孔好似被針扎一般,刺痛不已。
她趕緊收回眼光,手捂雙眼。指尖捂處,兩道血絲淌了下來,旋即雙眼一團漆黑,不辨任何物事。
蛇母妖姬大駭,驚道:“是何方高人出手,破了我的玄功?”
韓淮楚哈哈一笑:“蛇母妖姬,我師尊清溪隱叟在此,你竟然不識?”
“原來是世外三仙中的鬼谷懸策在此!”蛇母妖姬聞言,心中一驚。
鬼谷懸策的本事她是沒見識過,但天池真人赤松子的厲害她早就領教。她臉上的傷疤便是為赤松子所留,故此一直蒙面不敢以真面示人。聽說鬼谷懸策在三仙中排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