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力犍恭謹道:“本王已按先生吩咐的事做了。那冒頓小兒,居然懾了我們東胡。不僅獻上心愛的女人,還把沙灣之地,也割讓給了我們。”
琅琊先生幽靈般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哦,冒頓小兒敢弒父自立,本是一個狂暴之徒,他怎會咽得下這口氣,甘心獻出女人和土地?”
烏力犍道:“是啊,他還派出敖登公主親自送親,另外附贈了幾車厚禮。如此一來,本王實沒有理由對匈奴動手。琅琊先生,你還有什麼高招,激怒那冒頓小兒?”
琅琊先生思索一陣,說道:“那沙灣之地,只是一塊不毛之地,對冒頓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一個女人,在他這種心狠手辣的狂徒眼中,也算不得什麼。我們下一步的要求,一定要他心痛,這樣才能逼他不能剋制。”
烏力犍很恭謹地說道:“請先生示下。”
琅琊先生道:“先索他五千匹戰馬,若答應,再索他一萬奴役,助我們修築王城。他同意則罷,不同意則興兵討伐。有老夫助你,定能掃平陰山,一統草原。”
烏力犍喜道:“先生果然高明。吾等提出這種要求,豈不要割了冒頓小兒的心頭肉。”
琅琊先生就道:“你明日上朝接見匈奴的公主,老夫也去看看,這匈奴送親的使者是如何應對。”
第二十九章 飛燕掌門
次日早朝,東胡王宮丹墀上站滿了王公大臣。
烏力犍高坐金色王座。座後牆壁上,掛了一幅巨大的圖畫,畫中繡了一隻蒼狼,張牙舞爪,極盡猙獰。這狼便是東胡人的圖騰。他們自古與狼相伴,與狼為伍,對狼有著莫名的崇拜與畏懼。
眾王公大臣,均是各部落酋長首領,充斥朝堂。而那琅琊先生,卻端坐於前排,顯示與眾不同的尊貴與身份的特殊。
使者阿拉坦倉越眾啟奏:“有匈奴派來使者敖登公主,攜諾敏闕氏,已臨紅都,正在殿外等候。”
烏力犍魚眼睛眯得更線,嘲笑道:“那冒頓小兒,把他心愛的女人送來了麼?”
階下眾人均鬨笑起來,笑聲充滿鄙夷與不屑。
“宣她們進來。”烏力犍得意地說道。
就有面容削瘦的美人吳姬與人比花嬌的敖登公主並行走上殿來。一個愁容滿面,一個笑如桃李。二人在丹墀上一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烏力犍只掃視了他遣使向匈奴索要的美人諾敏闕氏一眼,注意力便集中到英姿颯爽的項追身上來。
“這大草原中,還有如此美女!”烏力犍一見項追美色,那顆色心又跳動起來,滿腦充滿了骯髒的念頭。
他平生馭女無數,見的都是些嬌媚的胡女。東胡也洗擄過秦境,擄掠來不少中原嬌娃,卻哪裡能比得上眼前這位嬌豔絕倫的敖登公主俠女風姿。
“諾敏闕氏雖也是上等姿色,與這敖登公主站在一起便被比了下去。那冒頓小兒真傻得可以,放過這等美色不納為闕氏,卻認作了王妹。我當初不知匈奴有此王妹,若早知道,定要那阿垃坦倉索要此女。此女既自動來我王城,還怕她飛了去?早晚弄她到我寢宮,好好褻玩一下這人間殊色,那冒頓鞭長莫及,也不懼他。”
烏力犍於是滿臉堆笑,說道:“敖登公主遠道來此,一路辛苦。”
項追見烏力犍一雙魚眼只顧盯著自己看,神情充滿猥褻,心中早已嗔怒。礙於身份,強將心中怒火按下,笑道:“此次本公主前來貴國,是代表冒頓王兄表達友好之意,前日已與阿垃坦倉使者交割沙灣之地,今日除獻上美麗的諾敏闕氏外,還有一車珠寶和中原的綾羅綢緞。希望我匈奴與貴國世代友好,永遠和睦如同兄弟。”
黃鶯出谷的聲音,豐厚的禮物,讓烏力犍分外受用。烏力犍道:“來人,扶美人諾敏闕氏到後宮休息。”
有侍女上來,攙扶神情戚然的吳姬,進了後宮。
烏力犍道:“公主遠來是客,本王要設宴款待公主與各位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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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後宮之中,一間大殿內,烏力犍設了一桌酒宴,專門招待匈奴的送親使團。東胡各位王公,也列席作陪。
席間少不了阿諛奉承的客套話,盡是稱領烏力犍英明神武,率領東胡強盛繁複之類。
酒過三旬,琅琊先生向烏力犍使個眼色。烏力犍乘著酒興,假裝醉態,端了一盅酒,下席走到項追案前。他那肥膩的鹹豬手,竟然搭到了項追的玉腕,說道:“本王敬公主一盅。來來,公主,請盡飲此杯。”
項追忍無可忍,手一掙,脫了開去。